福陵山下有福陵镇,福陵镇旁边有一个山庄,山庄内的人家都姓高,故唤高老庄。
福陵山山顶,孟文君独自望着天边的夕阳余辉。
太阳渐渐下山,地平线上的余晖渐渐消散,天色渐暗。
夜色深沉,明月当空。
高老庄中有一大户人家,这户人家在整个高老庄内家业最大,这户人家主人叫做高瑞,高瑞已年逾半百,人们都唤为高太公。
高太公有两个女儿,却一直心有憾事,未能有个儿子。
天随人愿,高太公的夫人居然又怀了孕。
高太公老来得嗣,欣喜若狂,每日里将夫人照顾得呵护备至。
转眼间,已过去了十个月。
今日深夜,高太公的夫人分娩在即,急得高太公好一阵手忙脚乱。
家仆刚刚请来的产婆已冲进了内室。
高太公一个人在外面的大厅中来回踱步,双手合十不断祈祷上天母子平安,并且期盼着这次人生最后的机会能够把握住,希望能生个儿子。
众人忙乎了一夜。
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只听内室突然“哇”的一声响起,传来一阵阵婴儿地哭声。
没多久,只见产婆抱着一个哭声震天的孩子走了出来道:“恭喜太公,是个女儿。”
高太公抱起孩子,一时间,悲喜交加,喜的是孩子顺利出世,悲的是又生了个女儿。
高太公抱着孩子,一边摇晃着孩子,一边仔细端详,只见这孩子生得白白嫩嫩,非常可爱。
躺在床上的高夫人虚弱地问道:“老爷,女儿取个什么名字?”
高太公一边逗弄着怀中一直哭泣的女婴,一边说道:“就叫翠兰吧,高翠兰。”
这个卯年卯月卯日卯时出生的女婴,自打出生后,便一直哭泣不止,好像带着上辈子无尽的伤心与悲伤而来,哭声震天,不休不止。
高太公家窗外的树枝上站立着一位白衣男子,正是孟文君。
孟文君沉默地凝视着屋内那痛哭不止的女婴,一直默默看着她。
时光飞逝,高翠兰已经满月。
高太公在家里大摆筵席,招呼亲朋喝孩子的满月酒。
高太公府内,觥筹交错,大厅内众宾客齐呼——抱孩子出来让众人瞧瞧。
高夫人将孩子从内堂抱了出来,只听那孩子一直哭闹不止。
众人纷纷上来戏弄,那孩子依然满脸通红的一直哭泣不止,丝毫不见有要停止的意思。
宾客问其缘由,高太公直摇头道:“哎,这孩子生来便是如此。除了吃饱睡着时无事,只要一醒来便一直痛哭不止。我夫妇俩用尽了办法,却全然无用。”
这时候,门口忽然走进一位鹤发童颜的中年道士,道士无视一众宾客,径直向高夫人抱着的女婴走去。
中年道士盯着女婴看了许久后,冲女婴温柔说道:“不哭了。”
说也奇怪,中年道士话音一落,女婴哭声噶然而止,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中年道士。
众人停止喧闹,惊奇地看着这中年道士。
高太公急忙走了过来,作揖道:“道长怎么称呼,从何而来?”
“有名是我,无名亦是我,名字与我如浮云,不足为外人道也。寻寻觅觅因缘而来,悲悲切切皆为情孽。这孩子颇有仙缘,更与我有缘,我赠她一宝物,可保她诸邪不近,一世平安。日后自不会痛哭不止了。”中年道士说罢,掏出一个圆柱状的小玉坠递了过去。
女婴看到那小玉坠,立刻高兴地笑了起来,不断挥舞着两只小手去探那小玉坠。
中年道士将那小玉坠放于女婴的两只小手之间,女婴捧着小玉坠,开心地笑着。
高太公躬身谢过那中年道士,再一抬头,却已不见了中年道士的身影。
众宾客只见,那中年道士忽然间,便原地消失不见了。
众宾客赶忙都围了上来。
众宾客看着那笑着的女婴和女婴手中那晶莹剔透的小玉坠,众人纷纷啧啧称奇。
狭小无人的小巷中,刚刚那个中年道士刚走了两步就变成了一个穿着白衣的青年男子,竟然是孟文君。
孟文君独自在小巷中愣愣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