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慕让巧儿在门口看着,自己起身看了看桌子上放着的酒杯。
酒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酒杯。
她勾了勾唇角,将一只酒杯砸碎丢了出去,另外一只藏在了袖子里。
这种看着碍眼的东西,还是别留在眼前了。
闹了不少时间,容忧最后以自己身子虚弱,不胜酒力而告辞,转身来了后院。
容忧赶走喜娘,转头瞧见桌子上没有酒杯,他顿时了然,坐在宋以慕身边低声问:“没有酒杯,我们只能用茶杯代替了。”
宋以慕委屈地看着他说:“夫君,我饿了,不小心打碎了酒杯,你不会怪我吧。”
容忧明白她的意思,转身出去吩咐人送点吃的进来。
他说:“你这样明目张胆与她作对,明日敬茶时,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宋以慕眉眼淡淡,辩解道:“都说我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不懂规矩,想来夫人也不会怪罪我。”
瞧瞧,宋以慕已经想好了一切后路。
她就是要看丞相夫人吃瘪,还不能拿她如何的样子。
“晚些时候,你躺在床上,我们演一出戏。”宋以慕叮嘱他。
容忧不解:“为何?”
“难道你想一直呆在这里窒息而死?你在丞相府多待一天,便多有一天的危险。容忧,我不想刚成亲就守寡。”
容忧:“……”
宾客还没散去,新房内忽然发出动静,众人闻讯赶去,却见新郎倒在床上,面色发白。
宋以慕正趴在床边,一脸泪痕。
众人大惊,丞相夫人看得眼皮直跳。
唐门的毒药这么快就发作了?
还没等她开口,宋以慕便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夫君从宴席上回来,还没吃一口东西便昏了过去,口吐鲜血,他这是中毒了啊。”
宋以慕盯着丞相夫人,眼中带着埋怨:“敢问夫人对我家夫君有何不满直说便是,何必对他下手?夫君本就身子虚弱,今夜还是新婚夜,夫人就这么容不下我们夫妇吗?”
丞相夫人气得气血上涌,她怒斥:“放肆!容忧也是我儿,我怎会做这种事情。”
有人为丞相夫人说话,质疑宋以慕这话是虚假信息。
宋以慕陡然起了一股怒气,她从容忧袖中掏出一只小小的酒杯,这是她早就塞进去的。
她举着酒杯说:“我虽然不会制毒,但我毕竟是唐门中人,有没有毒药还是看得清的。这酒杯里藏有剧毒,是夫君先前敬酒所拿。”
“丞相夫人,府中一应事务都是您亲手置办,为何落在我夫君手中的酒杯便含有剧毒?”
丞相夫人百口莫辩。
她认出这是她放在新房里的酒杯,可她不会蠢到承认,否则的话,就跳入了宋以慕设计好的另外一个陷阱里。
可唐门不是说,唐沅是个废物吗?怎么会知道这酒杯里有毒?
丞相夫人想起自己见唐沅这几次,她忽然觉得自己被骗了。
宋以慕不依不饶:“夫人,您是长辈,按理我不该说什么。可您着实不该对我夫君下毒。既然丞相府容不下我们,明日我们就离开丞相府,断然不会给夫人带来任何麻烦,也不会阻碍小叔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