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灵停住了,苏寒立刻追了上去道:“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你穿着我亲手为你选中的喜服,你要去哪里,要随凌枫而去吗?”
幻灵强忍着泪水道:“是,我都想起来了,我自始至终爱的人是凌枫,我说过,你不能爱我,如今这般,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说完,手指狠心一划,悠长的裙摆一断而落。
苏寒一时恍惚,他默默的退到一旁,幻灵略过他身体的一刹那,泪水决堤。
“幻灵,你跟着我做什么,你是不是认为我被赶出了仙界便无处可去,可是你怎么不想想,我的身体里沉睡着魔君的魂魄,这整个魔界现在任我驱使,独我为尊”,在空旷的魔君大殿中,凌枫坐在幻灵的床前,看着她沉睡的模样,轻扶着她的脸颊继续道:“你心思浅显,这次却也被你误打误撞上了,汹涌澎湃的力量,魔噬天下的执念,任凭再坚强的意志,在它面前都不堪一击,可就是因为你在,能将我硬生生从通往地狱的道路中唤回来。”
“苏寒啊”,幻灵的眼角滴落下一滴泪水,她轻轻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凌枫顿时眼神骤幻,尖锐凌厉,可就短短几秒,又转幻了回来,他扶着脑门缓缓站起,一步一踉跄的走出魔殿,对着静候在外的一个小鬼吩咐道:“好生照顾”。
小鬼恭敬的点了点头走了进去,可就在大殿门关的一霎那,小鬼嘴角歪斜,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他前后左右摇摆,连步伐都错综复杂了起来,短短的几米长殿竟被他生生走出了几里之错觉。
他毫不轻柔的坐在幻灵床前的地上,胡乱的揭开她的被子,粗鲁的拽出她的手臂,嚼动着后槽牙随性的在她的脉搏上胡乱的点动着,然后诧异的自言自语道:“是活的,这新晋魔君是不是对魔界不怎么了解啊,抓我来有什么用处啊,虽说我会那么一些疗伤治病的本事,那也只是糊弄的把戏,有样学样罢了”,说完便从腰间抽出了一根细长细长的银针,放入口中一划而过,扎进了幻灵的手指之中,又自言自语道:“这应该是治什么的呀,对保胎应该大有裨益吧”,随后摇了摇头又继续道:“这魔君的脾气秉性还真是不了解,你说我要将这人活活治死了,我会有什么后果呢,估计是一招毙命,连痛苦的时间都不会留有半刻”。
幻灵的手臂微微动了一下,小鬼开始背对着她倚靠在床边道:“在魔界中我威名赫赫,孰鬼孰魔不知道我天大的拿手本事是用在死人身上的,这魔君也不多方打听打听,胡乱的把我弄来,给我个活人,我看的了吗?”
他抬眼看了看这空荡的大殿,哀叹了一口气:“你说你新任魔君,若给我个死人,管他死去百年千年,管他魂灭还魄散,我都能将他召回来,说上那么几句百句愤世不甘的怨念,恨念,你说,给我干这种事,我也能将此事干的漂亮”。
他再一次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幻灵,满满的厌烦表露于面,他索性坐到了一旁,斜卧躺倒,一只手撑着脑袋,眼睛半眯,一副懒洋洋的姿态继续自言自语道:“魑魅魍魉,各路鬼怪,你说你们都已经被打的魂飞魄散,还谈什么来世复仇,跟你们谈话简直枉费口舌;艳魅,你死的挺冤,现如今,负你的情郎还在逍遥自在的活着,你说你不恨她,如此违心之话还真说的出口,我可听不下去;赤虎,你说你死于谁手都没看清楚,还妄想来世寻所有人报仇,不是我说你,你没那个本事,来世啊,眼睛睁大点,看清楚仇人,范围缩小点,等再一世的时候说不准就能报仇雪恨了;鬼魉,你在我心里可一直只屈居于赤焱煞之下,你的死可一直让我忧心至今,若你能卷土重来,我定当效鞍盔下,你如今这与世共焚的怨念颇深,阴魂久久不散,我相信,那一日必即将到来,到时候,望念着些我的好”。
“我也想见一人”。小鬼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立马直起了身子回头看去,幻灵坐在床上,手撑着床边,眼睛里包裹着半滴眼泪声哀求道:“我也想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