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和村民说明了叶安荷的来意,便有人领着她去看蚕丝了,最后谈妥了价钱,还留叶安荷在村里吃了一顿饭,最后又派人跟着叶安荷把蚕丝送了过去。
只是刘大姐儿一路上都张着嘴巴,几次想要张口询问,又不敢冒失,直到没人的地方她终于忍不住了问:“咱们也不是大户人家的丫头啊,还有你为啥说织的布要进贡呀!”
叶安荷道:“如果我不这么说,你以为就凭咱们两个小丫头,他们会把蚕丝那么容易卖给咱们吗?我说大户人家,他们知道咱们一定付得起钱,且不敢打咱们的主意,我说要进贡给皇宫,他们便觉这是他们的荣耀,他们被需要了,便更加想要促成这比买卖了。”
刘大姐儿寻思了一会儿,“好像是这个理儿,可你不是和卖胭脂的说没带够钱吗?那买蚕丝的时候又怎么有钱了?”
叶安荷笑了笑,以前只觉得这姐妹有点轴,现在看来还挺憨,不过这憨却挺可爱,她也耐着性子给她解释了。
“自然是我不想买那人的珍珠粉了,那东西那么贵,留着这钱够买不少蚕丝呢,可如果一点好处不给她,她恐怕又不会告诉咱们,就先给她许一个喏了,这些啊,就是说话的技巧,你慢慢学就知道了。”
她们这一个来回儿就用了将近八个时辰,刘大姐儿在回来的路上,在拉货的马车上就睡了,不过这一趟她是真的受益匪浅,她总算明白为何她娘一定要自己和叶安荷学习的原因了。
叶安荷却还要将收来的蚕丝分出来,着实是一个大工程,直到天明终于分完了,却再也没有力气了,就趴在蚕丝上睡着了。
辛氏在家等了很晚也没见叶安荷回来,心中担心,便带上小白下了山,几经打听才知女儿去收蚕丝了。
她找到女儿的时候,就见她蜷缩在那里,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叶安荷面前,想要将她摆放地舒服一点,又怕给她吵醒,手停在她发丝一寸远的地方,终是没放下去。
哑着声音叫了一声:“荷儿……”
叶安荷猛然惊醒,抬眼便见满眼泪痕的辛氏,“娘,你咋在这?”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什么时辰了?”这一觉睡得着实有些沉。
辛氏哭得更凶了,直道:“娘不去奉阳了,娘不去了,你不要这样遭尽自己了,你不是和娘说,保养最好的方法就是充足的睡眠吗?你咋能就睡在这?以前在叶家你都没受过这样的苦。”
叶安荷哪里受得了母亲这样哭,忙劝道:“娘,我没事的,就是不小心睡着了。”
哪知她这一劝辛氏哭得更厉害了,“那你一定是太累了,我都听说了,你这一趟走了好几个时辰,都够上山下山好几个来回了。”
叶安荷笑嘻嘻道:“也就去的时候累点,回来的时候我是坐马车回来的,我真的没事啊,你看我现在不是精神满满嘛!”说完她还特意在辛氏面前转了一圈。
可辛氏还是不忍,“娘真的不去了,娘不想你这么拼。”
“娘,这和您去不去没有关系,以前是我太懈怠了,总觉得顺其自然就好,没能将此事提上进程,靠咱们自己养蚕恐怕到其终老也就才小有成就吧,你们我收购这批蚕丝后,立刻就可以织出好几匹布料了,只是这样,又花光了咱们之前所有的积蓄。”
“积不积蓄的,娘真的没看那么重的,娘只要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辛氏声音哽咽,叶安荷赶紧抱住了她,“娘,我这么做不仅是为了你,你相信我,这样我挺快乐的,只是暂时累了一点,不过没关系的,也就几天而已,你等着我吧,我一定会成为你的骄傲的!”
辛氏搂紧了女儿,轻抚着她的背,“你一直都是娘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