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不是。”
少女没有穿鞋，他低头看着少女光洁白皙的小脚，深邃的琉璃眸子沉了沉。
水牢里，很凉……
他俯身弯腰一把将小丫头打横抱起，大步朝着水牢外面走去——
“你们俩把这里处理了。”
他冷冷地吩咐墨隐和墨逸，留下黑袍翻飞的背影。
扶冉僵硬地被他抱着，听到少年说的话皱了皱眉：所以他刚才是真的在杀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救自己，为什么对自己又是这个态度……
他们难道认识吗？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她小心翼翼询问，虽然现在看不见，但还是习惯性地抬起头来看他。
少年闻言皱了皱眉，停下了脚步：“你在怕我？”
扶冉缩了缩小脑袋，他的声音冰冷又低沉，似乎惹他不开心了他也能将自己的手砍下来一样。
她都不知道他是谁，就闯入了人家杀人的地方，这样的人，她能不怕嘛，万一惹他不高兴又将自己灭口了怎么办……
“不，不是怕……”
但她还是支支吾吾地，选择了撒谎保命。
“就是现在看不见，有点不安……”
少女低着头，楚衍只能看得见她那毛茸茸的可爱发璇，他此时的双眸已经变回了黑色，眼角那颗淡痣也褪去了血色。
“爹爹说，不能随便问问题，不礼貌，所以……”
扶冉似乎是怕刚刚的话没有说服力，连忙又急中生智想了一个理由出来。
“问吧，什么都行。”
楚衍淡漠的薄唇勾起一丝弧度，他自然知道这个小丫头在撒谎了——
她平时在宫里“骄纵任性”的时候，可不见得记住了自家爹爹说了什么。
“不是你救了我，那是谁呀？”
“你是谁啊，这里是哪里？”
“对了，那个男人在哪儿，就是别绑架我的很高大的男人。”
“哦对，我的眼睛是中了什么毒啊？你一会可以放我走吗？”
楚衍：“…………”
这小孩儿问题还真多。
“死了。”
少年只能从中挑一个出来回答。
死了？？
扶冉愣住了，微微张开略有些苍白的嘴唇，难道……
难道她刚刚摸到的那只手就是那个男人的？
还有刚刚她一醒过来就听见的那声惨叫，应该也是他的了……
那个声音她还有些熟悉。
“我杀的。”
似乎猜到了少女接下来会问什么，他索性坦白承认了。
而后，楚衍细致地看着扶冉的神情，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害怕来，但是没有……
小丫头的脸上除了有些震惊以外没有流露出一丝的害怕，这让他原本有些烦躁的内心清明不少。
不怕就好，他不希望她害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