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他!棍棒板子劈头盖脸地打过来。
识时务者为……西门风抱头而窜。
他跑得很快,这是长久锻练的结果。他有绝对的把握,那些仗势欺人的奴仆们会追不上他。果然,他已把他们拉下了几十丈远。
忽然,他站住了,凭感觉,他知道自己应该站住。慢慢地他回首,那乘花轿前,一个清丽的女子正用清丽的目光注视着他,那目光如水,如火,有爱、有恨、有期盼,多么熟悉的目光,怪不得我的背上感到火辣辣凉飕飕的不自在哩。
他想起了红绡,哎,红绡,令我心为之一动,一痛的红绡。
她不是红绡。
西门风站定,舒袖,伸拳,摆一个骑马蹲裆式。好威风的架子,他知道有一双眼睛正看着他。他宁愿让自己失望,也不愿让任何一个爱他的女子失望,这就是西门风。
如果摆一个花架子就能唬弄人的话,我也可以当大侠了。奴仆们笑了,嘻嘻哈哈大大咧咧怒气冲冲地扑上来。
罗汉拳、铁沙掌、旋风腿、无影脚……西门风把所学到的所有武功毫无保留大公无私地使尽了,最后又用脚踢、手抓、
(本章未完,请翻页)
牙咬、口骂……他斗得很顽强,很卖力。他知道自己赢得可能性很小,还是很努力,他想,如果我死了,也尽力了。
哎,想不到闲居半年,武功竟荒废至斯。
幸亏有来福帮忙。来福不懂武功,可他最擅长的就是踢、抓、咬、骂……
居然占了上风……嘿嘿……
不过,还是不一定能赢。
西门风忽然撒腿就跑,只不过跑的方向是冲着方孝贤大人来的,他的跑功很历害,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方孝贤已在他掌握之中。那把剑柄就顶在方孝贤的脖子上,“把新娘子放了,不然,不然我会咬死你。”西门风作了个咬的姿势。
“好好,有话好说,我放放人……”方大人骇得心胆俱裂 ,勉力镇定道:“我不但要放,还决定把燕云嫁给你,小伙子,你年富力强,未来是属于你们的……来,拿纸笔来。”
仆人们端来了笔墨纸砚。
方孝贤大人不亏为大儒,铺纸一挥而就,虽然他的手有点抖,还是尽力保持大儒的尊严。文词极为文雅洒脱舒放,实是千古之美文,引经据典,洋洋洒洒数百言,他郑重地把纸交到西门风手里:“燕云,就交给你了。”
西门风呆了,愣了,不知所措。
“方大人真是品德高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下第一大儒!”“佩服呀佩服!”“钦仰呀钦仰”。“万众楷模。”“彪柄千古。”……
方孝贤:“谢谢,谢谢,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瞧那傻小子,品质低下。”“癞哈蟆想吃天鹅肉。“”唉,世风日下……哎,人心不古。”“还挟持人质,以小欺老,还枉称什么大侠。”
人们都叹息着离去,宾客各自回家。方府的大门也呯然关闭了。
巷子里冷冷清清的,只有西门风、燕云和来福。
燕云眼里有泪,面上有笑,有激动有幸福有感伤有快乐有期盼……
西门风不忍看她那热辣辣的目光,低下头,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喃喃地道:“啊,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了,咱们,咱们回家吧……”
“回家,你家在哪儿住?”燕云幸福地。
“你……你回你的家,我……我没有家,我四海为家……”西门风结结巴巴支支吾吾。总之,他今天很狼狈,一点潇洒地感觉也没有。还有那额头上的包,衣衫上的脏污……他摸摸脑门,哎哟,有点疼,哇,流血了……
燕云取出洁白的柔软顺滑的香丝手帕,为他轻柔地揩拭伤口,目光中是关切,心疼,爱怜,还有浓浓的化不开的温柔。
“我跟你浪迹天涯,一生一世都跟着你。”她说得很认真,很执著。
“跟我?天涯?我……我什么都不是,我保护不了自己,也保护不了你,你看我,嘿嘿我身上的伤...只有人家修理我的份……”西门风急了,连连摆手。
“不,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个英雄,即使你保护不了我,但我知道你心里是爱我的,这己足够了。”
“爱?……”西门风目瞪口呆,“坏了,又闯祸了。”
“那么,让我考虑考虑… ”西门风嘴上托辞,脚底下已打算抹油开溜了。
“我已是你的人,如果你不娶我,我就终生不嫁。我会在江南丝雨亭等你……等你的回信……”燕云呢哺着,呆呆地注视着狼狈而去的西门风的背影,眼里有伤有痛有怜有期盼,说出的话轻柔得象雨丝,但很坚决,很认真,每一句到落到了西门风的心里。
西门风急急而去如丧家之犬,心情很沉重。
“大哥,你为什么不唱歌或作首诗?”来福最了解西门风了,他自视为他的知已。
西门风冲他举掌咆哮:“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