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不但是子墨,沐沧海也是神色一变,深深看了白卿候一眼,“自古以来身居高位者都是心狠手辣,脚下亦是白骨累累,你还没有坐上那个位置呢,就开始为自己清扫道路了么?”
“清扫道路?俗话说虎毒不食子,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个地步。”
白卿候皮笑肉不笑,眼眸中闪过一丝恐惧。
“你已经走上了那条道路,只是你不肯承认而已,不管你如何掩饰,都掩盖不了你为了一己之私荼毒子女的事实,我的好叔叔,你是在怕什么?”
子墨在“好叔叔”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言语间的嘲讽不加掩饰,他实在不明白一个人为何会丧心病狂到何种地步,才能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
“有许多事,你们是不明白的,我若是不杀他们,他们的结局只会更惨,而我也活不到今天,唯有如此,天狐王才会放心,我留着有用之躯还有那么一丝报仇的可能,倘若我死了,那便真的结束了。”
说到这里,白卿候竟然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他伸手指了指子墨然后又指了指沐沧海,“包括你们,最后也会死,他的野心从不在这个天狐界,他的内心也没有丝毫的亲情可言,对于他来说,我们都是工具,一个他走向更加高深境界的工具。”
子墨自然知道白卿候所说的“他”是谁,他略一沉吟,开口道,“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也不想管,更是管不了,而我的命由己不由人,就算是天狐王白夜也不行,今天如果你只是来找我说此事,那么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对于天狐王的位置没有丝毫兴趣,对比起来此事,我更在意的是什么时候能够杀了你,为父报仇,才是我该做之事。”
白卿候也不生气,他笑着点了点头,“如果有沐道友,再加上我,还有我这么多年来暗中的布置,我至少有七成把握可以坐上天狐王那个位置,我的好侄儿,你何不再考虑考虑,这可是为了你自己的长远考虑,俗话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白天宗已经死了,你就算是能够杀了我,他也活不过来不是么?”
子墨摇着头,啧啧说道,“你说的的确不错,可是你就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暗中谋杀,现在又告诉我将来把天狐王的位置传与我,是你白卿候越活越回去,还是我白羽衣越活越没脑子?此事无须再谈。”
白羽衣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声音有些尖锐道,“当真不给我这个面子?”
子墨嗤笑一声,他针锋相对道,“我要你的面子有何用?仇人见面必分生死,我没有骂你已经是给你脸,还想要面子,海叔,我们走!”
沐沧海也是冷笑一声,一挥手一道黑色气息从袖中发出,直接将周围的隔音结界轰碎,他站在那里盯着白卿候担心他偷袭子墨,然后示意子墨先走。
子墨也不客气,飞身向着魅城外面飞去。
下方有一些胆子大的修士,从藏身之处走出,抬头看着上方的子墨三人,其中有一个俊美如世家公子一般的男子,细长的眉毛斜斜飞入鬓中,一身白色长衫一尘不染,他怀中抱着一根两米多长的红色长枪,如同从画中走出之人,让身边之人为之侧目,更让人惊奇的是如此俊美的男子居然不是天狐族,而是一名人族。
在他的身后站着一名老者,而这名老者乃是一位天狐,身后同样是七条雪白的尾巴,这是最低相当于人族破碎境的修士!
老者两条细长的眉毛垂于胸前,他单手捏着一条眉毛,缓缓捻动。
男子看着白卿候眼中泛着奇异的光芒,他轻轻摸了摸下巴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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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老,你怎么看?”
老者听到男子的声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声音沙哑无比,“沐沧海虽说修为高绝,可是白卿候显然有备而来,以有心算无心,他们二人怕是要被留在这里,要么他拖住白卿候让白羽衣逃走,可是这样未免太过愚蠢,白羽衣没有了他的庇护,定然还会被杀,只是时间早晚的区别,或者他抛下白羽衣,自己定然可以逃脱,总而言之,他们二人最多活一个,”
男子的手轻轻一用力,长枪就插入了巨石铺就的地面之中,他狭长的眉毛跳动了几下,轻笑一声,“表面上看确实如此,可是我总觉得那个白羽衣不会就这么轻易死去。”
“哦?大人何出此言。”
老者刚说,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干笑一声纠正道,“少爷何出此言?”
俊美年轻人看上去并不在意老者的称呼,他两眼中精光乍现,徐徐开口道,“我若说直觉,桑老信么?”
老者缓缓点头,狡猾道,“信!”
俊美男子抬手指了指老者,摇头道,“与你打赌最没意思,你就不能说第二种答案。”
老者丝毫不觉得尴尬,一本正经道,“主要是与少爷打赌,我都输了,若是再执迷不悟,剩下的几瓶丹药也保不住了。”
老者经常与眼前的年轻人打赌,可是每次都是输,赌注不是别的,正是珍贵至极的灵丹,一来二去,他珍藏这么多年的丹药已经被折腾得差不多了,现在对于这位大人是心服口服,所以明知必输的局面,傻子才去赌。
男子无奈摇头,目光落在了远处子墨消失的方向。
“少爷,人已经走远了,我们是否回去?”
桑姓老者看了一眼年轻人,斟酌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