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玑瞧着沐玄若似有不悦,像是不愿意带她去往沅家探望。
便赶紧唤来月花朝,这家伙听话,叫干啥就干啥,比沐玄若听话多了。
可沐玄若吃醋啊!这会儿的他才觉得,自己的媳妇儿走到哪儿都有人要,有没有自己都无所谓嘛!反正总有男人看得上她。
在得知珠玑要去探望沅家之后,月花朝也巴不得去瞧瞧情况,毕竟听说只是听说,根本无法知道实情。
倒不如自己前去问问情况,那样还来的真实些。
就在月花朝将要去抱珠玑去往沅家时,沐玄若醋意大发,匆忙的将他推搡到一旁,主动抱起珠玑就往门外踱步。
留下懵圈的月花朝不知如何是好。
珠玑赶紧提醒道:“去巫师府瞧瞧羽筝怎么样了?无论有没有事,都要来沅家向本将军禀报。”
月花朝领命,即刻应是一声。
沐玄若可将他当做了假想情敌,不由珠玑说完!便带着她以极快的速度奔向了少府府。
只是如今的少府府可不是当初的那样。
只见仆子们一个个涌出少府府大门,带着行李匆匆忙忙离开,连头都未曾回。
珠玑因双脚无法走路,也没有知觉,全程都被沐玄若环抱在怀中。
瞧着少府府四分五散的这一幕,珠玑心底生出一抹难过,赶紧催着沐玄若,想要去往府中拜见沅家夫妇。
莫说护卫们都换成朴素的百姓着装,连同沅家夫妇也是。
少府府出了这样的事,所有人都避之不及,以前官场上的好友,除了巫师与珠家,便没有任何人来探望过沅家。
如今瞧了珠玑沐玄若二人前来,心底多少是感动的。
只因护卫是死忠于沅止的,故而没有离开,使唤他们还是使唤的动的。
沅如水唤来护卫,给二人端来了两张凳子,还送来了两碗茶水。
珠玑望了狼狈的沅家夫妇一眼,眼中泛红,说道:“请夫人公爷莫要记恨阿筝,她只是因仇恨过于冲动了,您二老放心,本将军一定会想尽办法替沅家讨回公道。”
此刻沅家夫妇只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似十分泄气的模样。
软花柔淡笑着:“大将军不必为了一个失势的沅家而奔波,如今,大将军与整个珠家该防着那个人才是。”
:“我知道,但——少公爷终归是本将军手里的人,不能眼睁睁看着沅家受难,二老尽管放心,我会小心行事。”
夫妇二人只附和的点了点头,毕竟也不好拂人家的心意嘛!
沐玄若望了门口一眼,以为沐家会来送一送沅家夫妇,谁知道,却没有来一个人。
他轻叹一声!随即代表沐家向沅家夫妇宽慰道:“二老放心,以少公爷的能力与智慧必然会再次回归都城,风风光光将二老接回少府府,不让冷眼势利者小瞧了沅家。”
二老只淡笑了笑,回不回来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他们要的是沅止平安,家族和睦与无灾便足以。
珠玑也再次望了少府府大门口一眼。
:“怎的还不见少公爷回来?”
沐玄若赶紧给珠玑使了使眼色,本来沅家夫妇就担心。她这一提醒,就更让二老担心不已了。
珠玑这才反应过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沐玄若赶紧解围的向二老劝解道:“此番受此惩处,只怕免不了被君嘱咐一番,况且牢狱离少府府的距离不短,哪里能那样快。”
果然——沐玄若此话一出,二老便放心了许多。
而当月花朝来到巫师府时,羽筝仍旧还在昏迷中,甚至是人事不省。
他望着她沉静而又憔悴的脸色,心中莫名的涌出一抹心疼。
:“巫女大人,此番都怪我,怪我去的不及时,没能阻止你犯傻,不然,也不会有沅家今日之结果,”
弗如与曲伯为刚好熬了一碗汤药送来,见月花朝坐在床榻旁伤怀。
二人不免有些错愕跟警惕。
曲伯为望了院落一眼,赶紧紧闭房门。
:“月花朝,你是怎么进来的?莫不是大白天做那小贼行径吧!”
对于曲伯为直言快语,弗如也表示很无奈,得罪人的事,他可在行了。
好在月花朝也没有那资格计较,只敛去心中的情绪,老实回答道:“珠玑大将军命我来瞧一瞧巫女大人,一会儿我便走。”
:“如若我猜的不错,珠玑眼下正在少府府。”
月花朝望着昏睡的羽筝点了点头,只向弗如问了一句:“敢问弗如女神医,巫女大人的伤势如何?”
:“还好,并无性命之忧,只不过会静养月余罢了!”
月花朝听罢!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瞧着时辰不早了,便赶紧与弗如曲伯为二人告辞,匆匆赶去了少府府。
当他赶到沅家时,沅止也拖着重伤的身体搀扶着二楚出了宫门。
此刻在沅止的心里,既希望羽筝来迎接自己,又希望她不要冲动而来。
就在他心绪复杂时,语莺啼便已经从车马内踱步了出来。
那种盛气凌人与得意,此刻在她的神色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当初那个唯唯诺诺、装委屈装小白兔的语莺啼,身份已然不同往日。
身边儿的仆子护卫加起来就有二三十人之多,那种气派,丝毫不输国相夫人,完全抢了啻家贵女这个正牌夫人的派头。
她望着一贯冷漠又傲娇的沅止,似乎到现在都还不怎么待见她。
她淡笑着向沅止迎面走来,丝毫没有往日半点儿清纯模样。
浓妆艳抹、姿态妩媚妖娆,气质成熟而又多了几分自信。
二楚有些看不懂如今的语莺啼,甚至对她有一丝厌恶。
只见她故作一副柔态淡笑道:“少公爷别来无恙,许久不见,怎的憔悴了这么多。”
沅止赏了她一个厌恶的眼神,也不想搭理她,就要踱步离开时,护卫几人却将他堵在了原地。
语莺啼再次露着笑容,望着沅止,想要伸手去抚摸他的脸颊时,却被他无情闪躲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