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对咯~”,白云居理所应当般点着头,用资本家解剖苦力一般透彻的语气笑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啊,在你的心里,你觉得是高层那帮老不死重要,还是里香重要?”
“那还用说!?如果他们的死能把里香换回人世,我会毫不犹豫动手!”,乙骨忧太说出此话时果断而决绝,将皓月与沙粒放在生命的天平上做比,这原本很可笑,可就是这个答案,却瞬间打开了在场三人原本闭塞的脑回路。
“那他们给过你什么嘛?额——换个方式说,你欠他们什么嘛?”
白云居继续看似不知所谓的追问,可乙骨忧太却像灵魂被人遏制住了一样,没有思考,便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此刻,禅院真希还撇着嘴插了一句道:“还欠他们?是他们欠忧太才对!我记得忧太刚刚来这所学校的时候,因为里香会随时暴走,那些老顽固还打算杀掉他呢,要不是阿悟,恐怕忧太就……”
说到这里,禅院真希原本明亮的眼眸也微微黯然了些许,而白云居却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发顶,抿着嘴继续说道:“所以一切都拨云见日,茅塞顿开了呀,你看嘛,第一,他们曾经想要杀掉你,尽管你不再恨他们了,但在他们那些迂腐的家伙心中,没准你就在无时无刻盘算着杀掉他们呢。”
“我才没有这样小肚鸡肠呢。”,乙骨忧太噘着嘴嘟囔着,“再者,就算我动杀机了,五条老师那一关我怎么过?御三家那一关我又怎么过?虽然我是特级,但不是无敌!”
白云居点点头,对于乙骨忧太的话表示绝对同意,并趁他语歇时接着说道:“第二点就是,他们缺少制约你的手段,也就是说,他们没办法让你成为手中致命的利刃,毕竟他们什么都没给过你,你也没欠过他们人情对吧?”
乙骨忧太点点头,回忆起那些咒术高层,他说实话就想呕,别说恩情了,只要和他们沾边的事情,八九不离十是差到极致的东西。
“可袯除咒灵不是咒术师的义务吗?我也讨厌高层,我也会做啊。”,禅院真希偏头仰视白云居,翘起的眉毛此刻居然隐去了平日里豪杰般的英气,只剩下星月一样的好奇。
白云居又一次摇摇头,借势还白了她一眼,道:“小丫头片子格局真小啊,看样子除了那里发育了以外,别的地方都不行呢。”
“你说什么!?想死是不是!!”
禅院真希龇牙咧嘴的掐住白云居脖子,眼看就要让后者背过气去了,白云居这才道歉,保全了自己的狗命。
“再敢说这样混蛋的话,我就让你绝后!”,禅院真希眉眼冷然,如同一只荒原中的野狼,看的白云居直打摆子。
“咳咳咳……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咳咳。”,白云居心中如此暗道,表面却不敢反抗,只是老实的接着道:“像忧太这样强大到变态的咒术师,全日本也找不出来几个好吧,只用他袯除咒灵,你不觉得有些浪费吗?”
“你的意思是……”
“没有死侍的大名,怎么敢安心坐在天守阁内呢?”,白云居歪着头对禅院真希比了一个wink,虽然动作油腻至极,但架不住白云居本人长得帅气,而他的话,更是彻底将禅院真希奇经八脉打通。
“既然无法用恩情束缚住他,还曾经妄图杀死他,如果是这样一个特级强者天天和你在一起,换你,你不害怕?”,白云居用舌尖慢慢湿润了嘴唇,“我们中国也一直有一句老话,叫——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