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无知无畏的小公主陆琬,嚷嚷有皇后谋害太子的证据。
谢清菏示意李嬷嬷,李嬷嬷便很有眼色带一行人全部都退下去。谢清菏都不知如何跟这个很傻很天真的表妹说,半晌才问起:“太子刚在凤阳殿中毒,你又是怎么知道是皇后下的手?”
“总之,她一直没安好心就是了。”陆琬有些心虚不敢看谢清菏,似有顾忌就是不肯说出来。谢清菏也一时迟疑,不晓得自己要不要趟这浑水。我谢清菏今生,只想做个观棋不语之人啊。
李嬷嬷刚刚提醒过少说少做,才不会出错。可是陆琬这丫头,真是让人发愁,前世自己也是真心实意当妹妹宠过的。这样灵动的一个小姑娘,刚过及笄之年,便被南晋帝远嫁北漠和亲,要说这中间没有江皇后的手笔,很难让人信服。
“阿琬,我家里没有兄弟姐妹。我们宁朔将军府只忠于陛下,如今是不可能与哪个皇子太过亲近的。所以阿琬,我是真把你当自己的妹妹,希望你快些长大的。”谢清菏一字一句,很认真地跟陆琬说道,“要不要跟我说,你可以自己决定,但是阿琬你真的要快点长大了。”
“哇…呜唔………”陆琬这哭声没有初见那么响亮,却是低低地抽泣了起来,“阿菏姐姐,我也只当你是我姐姐的,我并不是故意要瞒你的……”
“是不是有人和你约定,不要告诉别人?”
“是…是文少师说的。”
“文少师?就是才情艳绝建康,太子文少师吗?”谢清菏不由得起了疑云,“他什么时候跟阿琬说的,阿琬为何会相信他?”
“就在方才啊…何况他之前救过我的。”陆琬非常笃定,“他从不说谎的,以前他说的每次都中。”
“那你打算如何去跟皇祖母说?”谢清菏冷笑这文少师不知什么来路,教唆阿琬在太后面前挑拨。“你要说这是文少师说的吗?你想过没有,你这么说,太后娘娘,皇上,皇后会怎么对你?”
“我……我……反正皇后她就不是好人,我阿娘也是因为…!”小姑娘一急,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慎言!”谢清菏不得不板起脸,“阿琬,这些话我只和你说一次。你是元后所出嫡公主金枝玉叶,但是元后早逝而继后家族势大,皇后没有犯滔天大罪,皇上是断不可能废后的。你再不喜继后她也当得起你一句母后。寻常大院当家主母,拿捏原配子女的比比皆是,何况这深宫大院?”
陆琬似乎被这话震住了,阿菏姐姐所说的这些她从未想过,也从未有人与她说过。母后逝世后,父皇也不太管自己了,偏偏自己还想做那个肆意横行的小公主。
“我看方才那个李嬷嬷不错,善于审视夺度。”谢清菏也不想说得过于严厉,摸了摸她的头,“这宫中的人都没那么简单,你要学会好好生存下去,才不会被人支配左右。”
“我晓得了。”陆琬闷闷不乐地道,“阿姐,谢谢你,我以后一定听李嬷嬷劝。”
“嗯,我大约该走了。”想来凤阳殿的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这宫中确实不宜久留,还是快些与阿娘一起出宫吧!
陆琬得了这一番话,也需要一个人好好想想,便不留谢清菏了。谢清菏还惦记着那夹竹桃的事,往回走却见夹竹桃树下立了一人。这人大白天一身黑衣,头带斗笠看不清脸。
谢清菏正纳闷这宫中怎么还有如此异类,说是刺客又感觉不到杀气。索性在三清山那么几年,谢清菏对自己身手还是颇有信心的。索性直接走前问道:“阁下何人?为何在此处?”
这人却突然向后倒了半步,不知从何处抽出软剑便来。谢清菏完全没准备,手无寸铁只得堪堪后退了三步,才避开剑锋,忍不住怒喝:“在宫墙之内动兵刃,你是不想活了么?再不说话,我喊人了。”
“呵呵,清菏翁主这身手不赖,果然得了那老头的几分真传。”这黑衣男子只是一击便收回了剑,“你就莫替我担心了,我这都是皇权特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