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苏姣姣猛然惊觉,联想到云隐寺的大火,会不会也是灭程氏满门的幕后之人。
“诸葛禹?”放眼金国上下,要说镇国公死,受益最大的,莫过于是当今丞相诸葛禹。
诸葛禹是太后娘娘的亲弟弟,和程远一直都是死对头;而如今的镇国公吴道,也不过是金崇安排的一枚棋子,作为牵制势力的一方罢了。
“呵呵,不算太笨。”
小丫头坏笑道,锐利的剑刃已悄然刺入了苏姣姣的心房,觉得大仇终于得报,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然而苏姣姣感不到任何不适,神识更是特别清醒,嘴里还不忘调侃:“或许,应该这样?”
“嘶”地一声,苏姣姣轻松拔出插入心房的断刃,划开离自己不到半丈的人的衣裳,眼角漾着微微笑意,准备要继续掏出五脏六腑的操作,却被死神系统警告【duang!宿主,杀错人生命值就没了。】
苏姣姣眉头一皱,被燃起的杀人乐趣,就这么被一扫而空,只得放下凶器,冷冷抛下句话,“给你的公子带句话,有事儿来祭司府,我随时恭候。”
本握着主动权的小丫头此刻已经麻了,眨眼就失去了对复仇的渴望,毕竟亲眼看着苏姣姣受了致命一击,却依旧神色自若地微笑,还拿起她的武器去反杀自己。
这根本不是个正常人。
明明在云隐寺那么荒诞,又不学无术,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成长得像个杀手。
准确说,比秦添还要狠戾。
“祭司……府?”小丫头正是逮着在外院的机会下手,去祭司府无疑是自投罗网。
“嗯,”苏姣姣肯定地点头,好像想起了什么,试图和她达成交易,“三个时辰,帮我拦着他,关于你行凶这件事情我可以不告诉任何人。”
“秦祭司?”
小丫头知道二人不怎么对眼,只是想瞒着秦添行动,不亚于在太岁头上动土。
她条件反射般摇头,思忖着任务没完成回去也是死,昂首拒绝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骨气又不能当饭吃,”苏姣姣为了让她放宽心,干脆拿出藏在私密部位的信物,晃悠着绢帕道,“你把这个给他,他不会杀你的。”
原主藏在下身的物件,乃是家族代代相传的天丝紫绢工艺,天上地下,有且仅有程家知道其来源和制作方法。
小丫头看这信物呆滞许久,仿佛很多年前,自己也有那么一块儿手绢,质地和色泽都相差无几。
只是她从不知道,这手绢到底代表着什么。
在一次的任务中,为了掩护师兄逃走,不得不扔下它制造假象;后来再去寻找的时候,翻遍了周围百里都寻不到踪迹。
这苏姣姣的身手虽然不值一提,可干净利落的动作着实让人神经紧绷,尤其是那一双无辜的眼神,背后藏着无比锋利的刀子。
可小丫头还是问起了紫绢“……你可以告诉我,哪里来的么?”
苏姣姣脸色不悦,清了清嗓子反问她,“或者你先告诉我,你是哪儿来的?”
尽管猜的八九不离十,但也只是推测而已。若想真正地指明黑手,无疑需要如山的铁证。
苏姣姣眼前豁然一亮:原来死神系统需要她去完成的,不仅仅是手刃真凶这么简单粗暴,更重要的是查找线索和证据,通过揭开一层又一层的面纱,方可见到月明的天空。
不过刚回来的第二个白天,苏姣姣就遭遇了一次正面的刺杀,也是那一刀让她明白,除非自己不顾死神系统的阻拦杀人,否则没有力量可以终结她的性命。
小丫头吞吞吐吐,再三犹豫后还是答应了,“我可以帮你拖住秦祭司,最多—一个时辰。”
苏姣姣满意地笑了笑,扯下衣角包扎好伤口,慢悠悠地哼着调儿朝外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