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痕于原主来说,亦父亦兄。
童年时光,要是没有留痕的庇护,苏姣姣大抵是一天十顿毒打,三天就要换层皮。
直到春风和煦的一天,秦添和罗琛同时走入了原主的世界,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苏姣姣不再是只知道调皮捣蛋的孩童,而是悄然萌生对俊美少年的爱意,装作乖巧伶俐,费了很多心思才赚到钱,收拾收拾自己,以最好的姿态站在秦添身旁。
罗琛一只手揽肩,另一只手握剑,从丞相府最外的屋顶带她跃下,还不忘打趣道,“呦,看来你师兄没白疼你。”
苏姣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你说,和我师兄比啊,秦添就是个人渣。”
她却没想过,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秦添好像一早就得到消息一样,站姿笔直,着墨绿色的长袍,与这深夜合为一体。
“叫你带个人,真墨迹。”
秦添一见面就吐槽罗琛,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和苏姣姣打开话匣。
“祭司大人,你为何会在此处?”
苏姣姣明知故问,罗琛都说了是谁安葬的,那不得侯着她去吊谒。
“送你一程。”秦添慢慢走到跟前,熟练地拨开罗琛的臭手,低语道,“再不走,小心我抽了你的筋。”
苏姣姣可就在身边,听得一字不差。
这威胁的口气,如同她在妖族被对待的那般,不讲道理,蛮横霸道。
“祭司大人,罗督军护送我来的,我还没谢过,你这就要撵人走了?”清澈透亮的双眸直击他的心房,秦添自知很难拒绝。
“我不是撵他走。”秦添瞬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露出十分沮丧的表情,耷着脑袋小声说,“我那不是怕罗督军忘了公事。”
苏姣姣一听这意思就不对劲,大晚上的司迩利不睡觉么,这摆明是秦添睁眼说瞎话。
“祭司大人真是操心。”苏姣姣冷冷地告诉他,“夜里他陪我前来,为的也是公事。罗督军,你说对么?”
罗琛没反应过来“对不对”,很听话地点头应道,“是,奉司丞相的命,带苏姑娘出来散散心,顺便安抚一下白日的伤痛。”
苏姣姣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是阿,白日的弑兄伤痛,目睹一个鲜活的生命无辜而亡,原主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底又徒增烙印。
而这一切,不都拜秦添所赐。
“姣姣,不是我杀的。”秦添再次也只是重复这句话,却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证据。
“那是谁?”苏姣姣反问他,明明当场就他们三人,总之不是自己,更不可能是留痕作死,无疑这罪名落在了秦添头上。
百口莫辩,连他自己也郁闷,好好儿的人,弹指间就丢了性命。
在场的百姓中,不远处的眼线里,还能有功夫比他还高深的么。
显然,秦添忙着善后,并没有立即下令搜查方圆百里的行人踪迹;等到后事办完再想起,哪里还有那些看热闹的人的身影。
“总之,不是我。我永远不会……”
“不会什么?”苏姣姣以为他要说什么呢,抱着懵懂年纪的无知望向那张脸,然而没有喜怒哀乐的五官里,竟是读出了懊悔。
秦添在后悔什么?
苏姣姣翻阅着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除了对原主的爱搭不理,倒也没太过分的举措。
“没什么,我永远不会杀的。”秦添想说的是“不会伤害”,但也意识到间接害死了程家,只好改口说是能保她无恙。
在这件事情上,他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不但沦为朝廷的帮凶,而且连直面现实的勇气都没有。
程家一夜之间,被烧成一摊废墟,刺鼻的焦味弥漫在似锦城上空,久久都没散开。
秦添对着云隐寺的方向,站了整整一个晚上,淋了整整一夜的雨,第二天像个没事人一样疲于政务,直至她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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