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你站住!”
骆馨虽是饿着肚子出来的,但是站在风月斋的门口,大声地叫着太子的名讳。
要是别的酒楼倒还好,可风月斋的旁边就是京城的中心地带,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却都对太子殿下,时刻保持着一颗敬畏之心。
“太……太子殿下,那是?”
萧宁和百姓的关系还不错,百姓并不畏惧,有一水果摊子的卖家指着骆馨问起。
“不一定的……太子妃吧。”萧宁挠挠头说,都是父母定的亲事,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生了变故,这一生又是多久。
“啊哈……”水果摊主听了也是一脸茫然,“太子妃,还不一定么?不就是那位凉州郡主……这就是凉州郡主了?”
摊主使劲儿揉了揉眼睛,恨不得放大八倍看个究竟,这姿色和异域不沾边啊!
萧宁看着人群渐渐围了上来,加之自己在京城人气也不低,只想着尽快抽身。
“咳咳,郡主不走,是想学泼妇骂街?”萧宁毫不留情地断了退路,就差念出名字,真的让市井百姓都知道。
骆馨有火不能发,有气不能生,瞪着圆圆的眼睛,站在那么多人的指指点点中,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占尽上风的太子萧宁。
她只恨掌握的证据不够,非但不能撕烂他的嘴,反是让自己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
不过,骆馨灵机一动,冲着不怀好意的目光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夫妻吵架!”
越是有人猥琐地盯着她,她心中的怨气就越多。
“走吧,带你去个好地方。”
萧宁做完全套表演还不算完,怡红院那样的风月场所拉着骆馨拔腿飞奔过去。
等到骆馨再次站稳后,抬头看到一方匾额,潦草而又遒劲的字迹,念出名字的时候却是大吃一惊,“什么好地方——你带我来妓院?!”
骆馨虽说来到中原没多长时间,但对于窑子之类的地方,可是相当的敏锐。
她只要鼻子轻轻一闻,就能判断里头的货色是什么个档次。
单拎出怡红院看,姑娘们的整体水平中等偏上。有那么几个艳绝京城的,譬如锦瑟;也不乏无人问津的,譬如霂霖。
可就是这两个极端,同时走进了萧宁的视线中,特别是最平庸的霂霖。
骆馨感到极度地不舒适:论身世背景,她是高高在上的凉州郡主;论身材相貌,她是不可多得的异域美人;论诗词歌赋,她亦是远近闻名的木国才女。
只是太子殿下的口味,偏生就如此猜不透也想不通——大婚前公然抬了侧室进东宫,而国君和皇后竟是没有任何动静。
白天的怡红院,不及晚间夜深人静时分的人声鼎沸,也和街头闹市的熙攘聒噪有的一拼。
“萧宁,我一介郡主,岂可踏入这里!”骆馨要使出吃奶的力气撒开他的手,结果是意料之中的失败,反被萧宁攥得更紧了。
妓院之于男子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如同女子绣花扑蝶般再普通不过了。
即使她身居高位,当朝太子,偶尔也有生理上的需求,侧重颜值的情况下,低调地出入青楼,斥重金包下花魁一夜,方算得上是折中的法子。
“那,马公子倒是可以。”萧宁的真正意图是此人,至于怡红院的女子才不打紧。
果然一提到马天,骆馨是真急了。
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执意要来京城保护她,骆馨多次劝说无果便冷淡,可他还是来了。
“你把他怎么样了?”
一个连所爱之人都熟视无睹的,骆馨不觉得对待没感情的男子,萧宁能心慈手软、
萧宁却不理会,依旧无所谓地发出邀约,“进去喝口茶?”
“好。”
骆馨应了萧宁,既然在外人面前要表现得恩爱,那么至少他不可能不要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