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白色的雾气顺着夜风,消失在墙头。
他不知道,此刻屋顶上,阳天将正冷冷盯着他,眉宇间的杀意,怎么也掩盖不住。
不说别的,单单就这一件事情,他就可以去杜家讨个说法。
这小子,死一百次,都是轻的。
白皓宇和花月容此刻刚刚睡下,正打算搂着媳妇重振雄风。
结果,就察觉到夜风中的异样。
“这个王八蛋,老子非活撕了他。”
白皓宇气的如同炸了毛的狮子,难得媳妇今夜这么善解人意,通情达理。
红着脸,说尽量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谁知,就来了这么一根搅屎棍。
他立刻起身,穿过衣服,怒气冲冲的出了屋子。
大袖一甩,一股狂风卷起,直接把风中那异样的味道卷到隔壁院子里。
刚刚收好瓶塞,爬上墙头的杜伤景,一下子被这股力量冲了个正着。
一股奇特的味道钻入鼻腔。
“坏了!”
杜伤景脑海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就感觉浑身一软,再也无法动弹。
身体如同一滩烂泥,直接爬在墙头,然后软软的滑向白皓宇所在的院落。
目的虽然达到了。
但,这和杜伤景最初的设想,完全背道而驰。
只是,他一向被家里宠坏了,很多事情不过脑子。
否则,他一定会注意到,修士居住的没一座院子,虽然院墙不高。
但是,都会有简单的防护阵法分割,以保证各位客人的隐私。
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爬上墙头,进入白皓宇所在的院子。
白皓宇居高临下的看着如同一条死狗似的杜伤景,一脚踩在他第三条腿上。
“咔嚓”
蛋蛋的忧伤以及破碎。
“啊呜……”
杜伤景痛的一嗓子吼了出来,痛的浑身都在哆嗦。
他习惯性的想要伸手去捂住受伤部位。
但是,浑身就跟烂面条似的,使不上一点儿力气。
“你,你个混蛋……啊……你知道……呜呜呜……”
杜伤景含混不清的怒骂着,实在是太痛了,痛的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是杜伤景杜公子,老子踩的就是你!”
白皓宇冷冷扫了一眼杜伤景,那眼神冰冷彻骨,就如同是在看一个死人。
杜伤景浑身忍不住的哆嗦着,一股浓浓的恐惧,突然涌上心头。
“你,你……我,我……”
你我说了半天,但剧痛让他的脑子都有些迷糊,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皓宇朝他摆摆手:“你什么都不用说,既然想来,就彻底留在这儿。”
说罢,他转身进屋。
妈的,敢惦记老子媳妇,老子废一条腿。
夜色之下,凉风飕飕,身上一阵又一阵的剧痛让杜伤景连晕厥都变得异常困难。
这一次来天福酒楼,他没有带一个下人。
就算家里发现他不见了,那也是明天的事情了。
可自己身上的伤,实在是拖不得呀。
“呜呜呜,也不知道还能用不能用。”
他呜呜咽咽的哭诉着,随着呼啸的夜风传出去好远。
好冷啊!
杜伤景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身体软的完全动不了。
以前,他看着身下那些女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眼里“哗啦啦”的流眼泪。
只感觉心里爽的厉害。
可如今,换做自己,才切身的体会到,那种感觉有多么的无助和绝望。
屋顶上,阳天将看了一眼杜伤景,双腿忍不住夹紧,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白皓宇回到房间,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一些。但总感觉仿佛哪儿不对劲。
认真想了想,再次起身出门,来到杜伤景面前。
杜伤景一见他又来了,顿时害怕的浑身又抖了起来。
“你别怕,我来是想问你个问题。”
白皓宇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忍不住开口道:
“要我说,你也真是够傻的。”
“你,你什么意思?”
杜伤景懵了。
“你手里那东西,哪来的?”
白皓宇说着,朝他瘫软的身体示意一下:
“要我猜猜,是不是唐子悠那小子给你的啊?”
杜伤景更懵的,一双眼珠子瞪的大大的:
“你,你怎么会知道?”
“哼,你也不想想,若是我没点背景,没点实力。
当天在天福酒楼,唐子悠和你姐,怎么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白皓宇这么一说,杜伤景突然想起来了。
回去的路上,他姐和他说了,白皓宇出身天藏宗,他杜家惹不起。
“唐子悠既然知道不能招惹我,为什么还给你这东西?”
留下这句话,白皓宇冷冷一笑,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