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连江湛也是压不住的好奇心。
一室生辉。
看到白素衣的真容,众人这才明白“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这些诗句的实境。
巴蜀狂士任莫名的形容一点也没夸张,真是“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天姿”名不虚传!
忘川主澹台琼已然是“殊色”,可到了白素衣面前,才知道什么叫“绝色”,登时生出一股若有若无的自惭形秽来。
孙天成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地捋须道:“佳儿佳妇,倒也相配……”
白素衣心中只是苦笑。江湛一天到晚用面具遮脸,都不敢以真脸目示人,何来相配之说?
她目光一闪,见不久前在望楼上见到的那黝黑青年卫景羡正在门口缩头缩脑,眼珠子一直盯着江离转悠。
江离也看见他了,沉声道:“景羡啊,可是蛊雕有什么密报?”
卫景羡赶紧走进来向在场诸人施礼,而后恭敬地凑到江离耳边低声禀报。
江离听毕面色微变,说道:“屏州有变。会通关被人从城里打开,放走尸出去围了不却关,各位,这把火终于烧到咱们安南头上来了!”
众人齐吃一惊,尤其是忘川主,急得脸都白了。她留了南方鬼使罗浮坐镇屏州,还有江湛的几百黄衣力士相助,本来应当稳稳当当,却不知是出了什么纰漏?!
“勿须惊慌!”江离波澜不惊,他的声音像有什么魔力一样,很快感染了众人,于是大家也便冷静下来。
江离道:“不却关自有‘山阵’镇守,青松和天象子也都在那儿,暂时出不了什么幺蛾子。兵法有云,夫解杂乱纷纠者不控拳,救斗者不搏撠,批亢捣虚,形格势禁,则自为解耳。你们的任务是尽快集齐解毒、蛊所需之物,以便配出解药。只要疫毒和蛊毒解开,眼下的问题就都不成为问题了。”
众小的一听,大觉在理。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当下由孙天成指派,长生、忘川主一路,会同大风门中高手挺进空麓;江湛和白素衣一路,西去巴蜀找黑巫巫王纳一木讨要虫瘿。
两路人马已定,便各自稍作休息,次日出发。
孙天成笑眯眯地看着一众小辈作鸟兽散,有顷,笑容一敛,问江离道:“老三,你不会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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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促成湛儿和风碧落的徒弟这桩姻缘吧?”
江离幽幽笑起来,看着孙天成道:“大哥,你看看我,还不够惨吗?”
孙天成点点头,放下心来。良久,叹了口气,冷冷道:“湛儿这辈子想娶谁都可以,哪怕是鬼王宗的、遁门的,只要他喜欢我谁都不反对,唯独天遗道不行,绝对不行!”
“放心,大哥。”江离周身的线条轮廓变得冷冽,“他自己心里有数,比谁都有数得多!”
第二日,江湛和白素衣离开绝影谷,江离派了卫景羡跟着做帮手。一来江湛身体不好,一些杂事需要有人帮着做;二来也是当磨炼后备人才了。大风门很重传承,后辈子弟就没有能放在温室里惯着的。
江湛仍旧用黄砂化作黄衣力士抬滑竿,他优哉游哉在滑竿上坐了,白素衣和卫景羡则是骑着谷里的马。
混元伞一张一收,再一张时,他们已置身于一个小镇之上。
这小镇铺着青石板路,路宽不过丈余,临街两旁开着一些做买卖的门脸,有茶馆、酒铺、铁器铺子、米铺、成衣铺子等等。
镇上居民日子过得很是安逸,各有各忙,只是不约而同拿好奇又警惕的眼神打量着这三个外来的不速之客。
卫景羡头一次出来,什么都瞧得有趣,对江湛说道:“七哥,这小镇看上去一副闭塞之貌,未料商业竟然还挺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