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朝喜赶到牢房时,里面已经空空如也。“混账,连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他一脚将颤颤巍巍跪在地上的狱卒踹翻在地,恶声问道,“今晚和那胖子关在一起的是谁?”
一旁的属下赶紧道:“大人,您忘了,就是从万家捉回来的那个小子。我在集市上见过他卖鱼。”
“家住哪?”
“这个.....小的不知。”
“饭桶,还不赶紧去查,万小柱没什么心眼,一定是跟着这个小子跑的,捉不到人,我要你们提着脑袋来见我。”
渔家村在柳河镇的近郊,村人靠江而生,姜小五的家坐落在江边。不大的农家小院,黄土夯实的围墙因年久失修被风残蚀的凹凸不平。小院一角放着辆破犁车,另一边则挂着一面大渔网。屋里透出点微弱的烛光,姜小五正与父母细说今晚发生的事。
“那你们这是打算去哪啊?”小五母亲担忧道。
“我们去——”
“还没决定。”姜小五没让万小柱将昆仑虚三个字说出来,并不是不信任她母亲而是不信任姜大发,这个人卖女求荣惯了,指不定什么时候缺银短两就会将她出卖。
姜小五握住母亲的手:“娘,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眼下您和我爹不能再留在这儿了,于县令很快会找到这里,届时恐怕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可如何是好。”小五娘不知所措的搓着手,姜大发也有些慌了神,眼睛瞄着正将花生米往口袋里揣的万小柱,撤身向外走。
“我去牵牲口,你们等着。”说完便离家而去。
父亲走后,姜小五将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自己的母亲。
“娘,这钱你收好了,千万不要让我爹发现,他要是还不靠谱,你就离开他,自己挣点也好歹有口吃的,总好过被他打死。”
娘俩又叙别了一会,眼瞧天边泛青,姜大发竟然还没回来,心道牵牲口哪里用的了这么长时间。
一拍脑门,拉起万小柱起身向外走,而与此同时,街上已经传来了急促错乱的脚步声、马蹄声。
“糟了。”她恨不得扇自己俩耳刮子,自己爹什么德行,要钱不要命的主,怎么就信了他去牵牲口。
两人刚出门,小院的大门就被人踢开了,姜大发领头在前。
“大人,到了到了,”他低头哈腰的引着官兵进门,对姜小五喊,“小五,你别怨爹,赶紧把万小柱交出来,大人答应我会从轻发落你的。”
姜小五赤红着眼睛,事到临头,恐惧反而不是那么强烈了,她将万小柱护在身后。
“爹,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喊你了,从今天开始,我们父女恩断义绝。但是我还想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天爷是开眼的。只希望你以后能善待我娘,实在不行,就放她一条生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