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时间,半夏就将云初月需要的东西全部准备妥当。
在半夏的帮助下褪尽子芩的衣物,两人合力将她扶进装满汤药的浴桶。而后,她转身打开针囊,又用烛火烤过,当做消毒。才越过浴桶,走到子芩的身后,她看着子芩光裸的脊背,将银针对准她后背的大穴,扎了下去。
子芩一直处于半睡半醒之中,因为药物的缘故,她的额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她的两撇秀眉拧紧成结,嘴里不时发出痛吟。
半夏在一旁看得提心吊胆的,可是她根本就不敢上前打扰。只得死死地捏紧自己的衣角,似乎想借此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
云初月的注意力极度集中,二十三枚银针,很快就被她如数送进子芩的穴位。
云初月让那银针在子芩的穴位里停留了一刻钟,接着就到了取针的时间。
云初月顺手取下其中一枚银针,然后让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云初月刚刚拔下银针的地方,突然冒出了如墨汁一般漆黑的血液。那血液顺着子芩光滑的脊背一路往下,最终淹没在浓黑的药汁里。半夏看到这里,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自己发出的声音惊扰了云初月。
再反观云初月,她像是并不意外自己看到的。只是继续将剩余的银针一一取下。
而不出意料的,她每取下一枚银针,便有黑血从针孔处流出来。
直到将最后一枚银针取下,云初月才回过头对半夏道:“看着她,等她伤口处流出来的血液变成红色之后,再扶她出来。”
“是。”半夏飞快的点了点头,目送云初月走出门去。
从子芩的房间一离开,云初月便调转方向进了药庐。
子芩身上这毒阴狠的厉害,若是再晚上几天医治,恐怕不仅仅是她的脸,就连她的身体也会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