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木生风往回看去,却见狼诨呼啸一声,竟是前爪扑地化为狼形飞掠而来,速度一下倍增不止。
狼诨速度极块,不过片刻便追上他,而此时距离大营还有半程距离。
他只得咬牙止步,与狼诨大战起来。
为了不被人发现端倪,在兽军中木生风从不敢使用任何剑招法决。故此,甫一交手,他便陷入下风。
但是他心中也没存要与狼诨死斗的决心,而是尽力放大声响,力图将沙桁吸引过来。
木生风身上爪痕越来越多,围观看戏的妖兽也越来越多。只是幸得他身强体壮,虽然看起来血流不止,但其实并没有受多重的伤。
狼诨也料定木生风的意图,口中高呼,“还我儿命来!”
同时阴风一扫,身形一下化为数十丈高的红狼。只听数哭天泣地的一声狼嚎,狼诨便向木生风呼啸袭来。
木生风眼中不定,收剑还鞘;又闭眼站定,只单手握住大刀。
他不敢用剑,现在能救他的只有手中刀刃了!
刹那生死之间,他好似听见葬刀豪爽的笑声,同时心中雷霆一闪,一切通明。他睁开眼来,只觉视界一切清楚透彻,所有所见妖兽生死契要全在刀锋之上。
而此时,红狼狼诨距离他只有一丈之遥。
木生风微微一笑,单手举刀,再无其余动作。
狼诨此时身形巨大,在对面的刀锋之下竟感觉,自己无论躲避在哪个方向都能被轻而易举地撕裂砍碎。
可是如今箭已上弦,再难有退却之机,他只得咬牙扑上。
木生风见狼诨不止,心中大定。
只见他大刀往前一砍,三十丈高的红狼立刻消散,只剩下狼诨真身吐血倒飞出去。
刀上鲜血滴落,好似狼诨生命终结之音。
木生风将大刀一甩,血粒尽去,然后慢步向狼诨走去。
“风儿,可以了。”
木生风听得是沙桁的声音,立时收刀,同时作礼道,“义父息怒。”他知道今天是定不能杀了狼诨,故此刚才斩击之时,偏了一分,不然狼诨定没有活命之理。
沙桁从天际上落下来,不看木生风,反而向狼诨问道,“诨将军可有事?”
狼诨被木生风砍了一个破胸大口,强自站将起来,怒道,“现在还死不了,可是元帅要为老夫儿子做主啊!”说完已是声泪俱下。
沙桁此时才向木生风看来,问道,“到底是何事?又与诨将军儿子有何关系。”
“禀告义父。不日之前我率人在三方营修整,那狼芒却将我手下抓走,意图羞辱,我气不过便将其斩杀了。”
沙桁听闻,意味深藏地眯眼瞟了眼木生风,看其修为不过宇木境,却能斩杀挂月境的狼芒、重伤狼诨,一时心中已有了决断。
却听狼诨吼道,“一个手下怎可抵得过我儿性命!元帅,我要这小贼血债血偿!”
沙桁收回目光,心想这狼诨是怒急攻心,已然失了分寸。而且他也有听闻这狼诨之子喜好男风,故此对狼芒身死心下并无任何气愤之意,甚至还觉得自己的义子做了件善事。
但话可不能这样说,“诨将军,刚才据我所见,风儿可是在刀落之时移了一毫,不然此刻老将军怕是没有说话之机了。而且...”
说道此刻,沙桁已是言辞厉然,“风儿已拜我为义父。我看此事便到此为止把,明日我再让风儿到老将军帐前谢罪。”
狼诨听完,如遭雷击,整个人顿时瘫倒在地,再说不出任何话,只传来剧烈而逐渐微弱的喘息。
沙桁此举已经大为偏袒木生风,如果狼诨再死了,甚至军心都有可能起变,故此他急忙让人将狼诨抬下去医治,又把众妖喝退,自己则带着木生风往外走去。
......
不远处的羌凉城上火光微弱,如果按照计划的话,此时众多人族已经开始联络城上的人了,木生风如是想到。
“刀法是家传的?”
一个声音把他的念想打断。木生风赶忙道,“不敢瞒义父,自从九阳坡战乱后小子便独自游荡山间,刀法乃是在山中一处禁地寻得。”
“那确是天赋异禀了,无人教授也能有此番威力。宇木境斩挂月境,我却是少闻。”沙桁不无感叹地说道,同时也为能收得木生风为义子而感到幸运。
“我此前躲在暗处,见你不用天赋妙诀,可是家里人未来得及教授?”
木生风自然不知道什么天赋妙诀,故此只能故作感伤道,“确是,小子家破时年幼,数年历荡全凭手中刀剑才能苟活。”
“逝去之物只会徒增伤怀,年轻人还是得向前看。”沙桁拍拍木生风肩头,继续道,“后几日我找机会教你我荆棘天蛇的天赋妙诀九蛟大法,不然日后众人知你不会也会取笑于你的。”
木生风只得含泪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