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池子里的情况还需爬的更高,以现在的角度根本看不清楚。
本想找那萨特的身影,却正好瞧到了胖子说的那个人影。
是具尸体没错了,从山漫中冲下来,就顺着一圈圈沟壑漂流,现在被卡在中间较细的沟壑之中。
再仔细一看,顿觉新奇,尸体竟然身穿现代的黑色作战服,尸体裸露的皮肤已经变成透明的乳白色,筋络清晰可见。
就这一幕,总感觉似曾相识。
还未来得及深想,只见那萨特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速度极快,它先是俯视着卡在沟壑中的尸体片刻,胖子也是看傻了,竟然没及时开枪,任由那萨特如此诡异的俯视现代人的尸体。
萨特看完尸体,猛地转头看向我们,那独眼黑洞,似乎再次恢复了魔力,正好像是告诉我们这便是最后的下场。
还没等我们明白过来它究竟想做什么,那羊头萨特已经猛地一扯,毛茸茸的巨手拽住透明乳白尸体的左小腿像是摔苞米一样,将尸体从水里拉出来狠狠的拍在地上。
仅是一下,尸体都摔变形了。这一幕看的同样左小腿受伤的胖子浑身的骨头一阵酥喽。
“这是不把人当人呐,别说是死人,就算是个活人,就这一下也得肝肠寸断,浑身找不出一根好骨头!”胖子和我都看的遍体发麻,一时也没顾上看龙五作何反应。
“哒哒哒”
“啪啪啪”
柯尔特冲锋枪,92式国产手枪,我跟胖子不约而同,齐齐发射。
92式手枪虽然威力巨大,但有效射程十分有限,只适合近战秒杀。
所以我开枪无外乎是发泄心中的惊恐与怒火,见到同类被虐杀,这是一个正常人应有的反应。
一轮齐射,非但没把那萨特打退,反而激得那羊头怪暴怒无已,它抓住透明的尸体在地上胡乱扯拽,嘴里再次发出婴儿般的尖啼。
它抓着尸体原地起跳,跳的老高,用脚猛地踹向尸体的脑袋,剥去一滩血泥的头颅,把尸体身子倒举,就着腔子,猛饮尸血。
几番折腾,那透明尸体的衣服已经被扯的稀碎,虽然一直泡在水里,但体内的血液已经凝结。萨特喝了几口再也嘬不出来,登时再次暴怒,甩开尸体,弓起身子,恶毒的再次盯向我们。
看到这样恐怖到极点的画面,几人是偏体生寒,从头麻到脚,我手心上的汗就跟滑了油似的,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就在这诡异氛围即将抵达极点高潮全面爆发的那一刻。
抽冷子龙五竟然来了句。
“打死你个龟孙儿!”
龙五骂着街显得十分木讷不协调,眼睛却没从无头尸体上离开半刻。
我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龙五说又想起一些,这些黑衣人曾经是他的伙伴,现在被扭掉脑袋,举着腔子饮血。实在受不了。
胖子也惊掉了下巴,竟学着刚才的语调调:“河南滴老乡儿?”
胖子学得再像!
“你个西安大连人,搁哪冒充河南老乡呢?”我训斥完胖子,不过从刚才的这地道味正的家乡话中,确实可以得知龙五的祖籍应该在河南一带。
“晓滴喽,晓滴喽,咱不学了就是嘛。”胖子双腿夹紧柱子,尴尬摆手。
其实在得知龙五是个失忆患者后,我或多或少已经做过些功课。在许多临床表现,失忆者往往会回归家乡语言,即便是无论忘了什么都忘不掉儿时的惯语,这便是家乡的魅力。
龙五倒算个特例,若不是如此情急的情况,把他脑子里最深处的一句话给勾了出来,还真不好猜他老家哪的。
中国人有家国情怀,在乡中是小家,在国中是大家。无论身在何处,又经历过什么,都无法忘本。
不知道得知龙五祖籍在河南这个消息会不会对以后查证他的身份有帮助。
但现在我想的是,这些黑衣人八成就是民宿老板瓦坤遇到的,现在龙五说他们曾是队友伙伴,不得不想起一本关于护照的故事。
胖子又在旁边说:“是不是那个叫 A V艾的女老外?”
葫芦嘴里喷粪,不是黄心儿就是黄泥儿。我让胖子别瞎说,人家明明叫艾薇儿。
龙五很是头疼,他说认识这种衣服,肯定和这些人做过队友,但却想不起更多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