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对不起。”
“……”
“不要生气好不好,是我错了。”路挽之俯身,鼻尖讨好地蹭了蹭她的面庞。
路挽之何尝看不出,叶向暖是在演戏?
心中那点疼痛让他明白,方才他和叶向暖那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叶向暖是笑到最后的赢家。
他专注的望着面前的女人,眼中是少见的迷惘,女人娇嫩肌肤上的刺眼痕迹和眼角的点点泪花让他的心愈发抽痛。
为什么……?为什么……
路挽之不解。
他分明知道的,知道面前的女人在演戏,在试探着他的底线,在一步步的蚕食着这段关系,妄图成为他们之间的掌控者。
他应该给叶向暖一点颜色看看,让她不要痴心妄想,安心的陪他玩这一场爱情游戏,等他玩腻后,被无情丢掉。
但是当路挽之看到叶向暖哭了后,他心中的气顿时消了大半。
心底的声音告诉他——
“路挽之,她哭了,哪怕是逢场作戏,但是她也为了你妥协示弱了,她哭的样子好可怜,别为难她了。”
“让让她吧,让让这个被你扔到过谷底的女孩。”
那一刻,路挽之溃不成军。
他甚至有些心虚,不敢在面对叶向暖,冰凉的指尖为她擦去眼泪,随后丢下一句“晚安,好梦。”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背影有些狼狈。
……
叶向暖心情很好。
天之骄子,不可一世的路太子爷在她手里吃了瘪,真是世间仅有。
眼泪和刀子都是她的武器。
花洒中喷出热水,雾气弥漫着,她没有泡澡的打算,但雾气升起暖洋洋的体验还是让叶向暖惬意舒适。
泡沫被水流冲掉,她阖上双眸,方才那幕再一次出现在她脑海中。
她由衷的笑了。
路挽之的背影是少见的狼狈,因着匆匆离去,没有看到最后自己再抬头时,眼底的狡黠与精明。
她会让路挽之明白:他对了不该心软的人心软,做了个最错误的决定。
万事开头难,但开了这个头后……
便容易多了。
叶向暖裹上浴袍,白皙的身子被热水洗涤后带着点美丽的透明感,镜中的女人鼻头微红,似是因为刚刚哭过,我见犹怜中和了五官之间的气势。
吹风机响起,秀发随风微微飘荡,在风声的掩护下,叶向暖轻声笑了。
……
吹干头发,叶向暖穿着浴袍回到卧室,比起走之前,屋内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
一管药膏放在床上,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她垂眸轻笑,走到床边拿起药膏,和她在练习室摔伤后路挽之为她上药时所用的异样,都是奢靡的白玉管子。
捡起纸条,平心而论,路挽之的字迹很出众。
是鹤立鸡群的那种出众。
清秀隽永,徘徊俯仰,容与风流,刚则铁画,媚若银钩。
“一日两遍,涂在伤处豌豆大小便好。”
纸条的最边上是有些潦草的毛边,看来是被撕去了一部分。
换上路挽之为她准备好的睡衣,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躺在床上,哪怕天气再热她也有盖被的习惯,何况屋内空调温度舒适,冷气很足。
吹着空调,盖着棉被,应该没人会拒绝这样的体验吧?
她闭上眸子,今日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回放,定格在路挽之眸中那点阴郁冰冷。
但叶向暖不屑一顾。
严丝合缝的精密齿轮已经转动,时钟依旧滴答滴答的响着,可一切都在悄然改变。
有恃无恐的人变得患得患失,下位者试图以下克上,上位者正缓慢地跌下神坛。
命运的洪流裹挟着,没人能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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