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小黄师傅就是专精草药炮制,在这方面做得很是不错,之前是在镇上的几个医馆忙碌时节去帮着处理草药的。
济民医馆没那么多草药需要炮制,即使有,也有黄师傅和其他孤儿在。
而其他医馆,要么就是老字号或者有钱的那种,人家有专门的炮制师傅,不请外人;
要么就是又小又穷的医馆,没钱请人,坐诊大夫自己处理或者直接买做好的草药;
只有那些不上不下中等的医馆,草药收多的时候会请几个手艺不差的炮制师傅帮几天忙。
小黄师傅忙碌的时节一个月能在好几家医馆中帮忙。
不忙的时候,就只能随便找点儿什么杂活儿去做,一天赚几个铜钱,好歹有顿饭吃。
至于小齐大夫么,则是医术一般,炮制草药也不太行,只能对草药进行简单的处理,倒是在分辨草药这方面有些天分。
只是同样的道理,中小医馆没钱请这么一个只会分辨草药的人,坐诊大夫就可以身兼这个职位,没必要多请一个人。
而老字号和有钱的医馆,有的是资质更好的人选,自然也用不上,人家的药童都是各方面水平都过关的。
济民医馆收养长大的其他孤儿们也大都是这个情况。
他们比一般人穷苦人家的孩子多了一些优势,但这优势又不够明显,不足以让他们轻松地找到不错的活计。
所以他们大多都做着寻常的活计,甚至只能做些杂活,苦力活,更有些因为身上的缺陷而只能留下照顾那些年纪更小、缺陷更大的孤儿。
这都是苗青在之前就了解到的,不是刻意去了解,而是多方信息汇集在一起拼凑出了这些。
他一向对这些信息很敏锐,大概是自小见惯了爹娘做生意无意中学来的。
所以在木婉青提起要找一些可靠且对种植草药有所了解的人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批人。
既能够降低成本,又能获得济民医馆的感激,对这些人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大家都高兴。
苗青回过神来,知道小黄师傅赶时间,直接对两人说道,
“两位师傅也在药坊做了一阵子了,手艺没的说,做事也认真,这次两位工钱每月也都涨一百文。”
两人起身对着苗青作揖,激动之意都写在眼底。
他们两人和伙计们还不一样,伙计们是赚钱养自己,多的些补贴家人或者存着以后过活,他们则是赚钱养自己养那些孤儿兄弟姐妹。
孤儿出身让他们比旁人更懂得感激,更懂得守望相助。
他们尚算是好的,身体健全,可以出来做活赚口饭吃,饿不死自己,但还有些孤儿,是身体上有残缺的,无法出来做事,只能靠人帮衬,否则很难生存下去。
济民医馆的情况他们怎么会不知道,较低的诊金和药钱在惠及病人的同时让医馆的收益相当之低,在扣除医馆经营的必备资金后所剩无几。
就是这所剩无几的钱,还被用来救助他们这些孤苦无依的孤儿,让年幼的他们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
现在他们长大了,多少也要帮着医馆一起分担这份责任。
而他们每多赚一文钱,就能让一个孤儿每顿多吃一个烧饼,或是半碗汤饭。
每一文钱对他们的意义都不一样。
苗青笑着制止了他们的行为,总结道,“好了,以后大家都是药坊的人,不必多说什么,吃饭吧!”
在场的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就连搞不太清状况的木欢也一样。
只是寻常的一顿家常饭,愣是让他们吃出了年夜饭山珍海味的架势。
在这笑意之下,感激的情绪在涌动,而这正是忠诚诞生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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