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span>“我原是帮商人太太管理后院事务的管家娘子,一应事务都有过手,也懂得看账本。”
木婉青点头,这些人说的该不是假话,就算其中有些水分也不会很多。
那么问题来了,这种人怎么会被轻易卖呢?
卖也就罢了,还这么多人一起,外面的情况真的坏到这般地步了么?
木婉青略有不解,一直生活在镇上和木家村的她,无法准确猜测这之外的灾情到底差成什么样子了。
她先前一直以为木家村的情况就很差了,毕竟有人能为了一袋粮食就嫁掉女儿,为了几斤粮食的差额就毁掉婚约。
秋收结束之后,一亩地只收七八十斤粮食的人家也不在少数,这些人得极为省吃俭用甚至要四处借钱才能熬下去。
镇上的穷苦人家过得也难,比如青野药坊三百铜钱的工钱就是高价,比如济民医馆手脚俱全的孤儿找不到活儿做。
但是镇上的富裕人家,或者中等水平的人家,受到的影响其实不大,他们还吃得饱饭,甚至能吃的很好,也不曾听闻镇上有哪户人家过不下去了要卖家里人。
便是要卖,那也是从小厮,小丫头这样的卖起,要是真到了要卖管事卖心腹的地步,那这家必然是到了朝不保夕的程度。
外面的世界,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
木婉青这般想着,也这般问了。
那牙婆答道,“这事我知道的不多。
不过,我们有位新管事刚从临渭郡外面回来,想来姑娘能从他那里听到一个较为完整的答复。
这不,他来了,我帮姑娘叫他过来。
李管事?李管事你来一下?”
木婉青顺着牙婆的视线方向看去,正好那李管事也被牙婆的声音吸引朝这边看来。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了一刹。
片刻后,木婉青笑了,李管事则拖着微瘸的腿带着满脸的不情愿朝这边走来。
牙婆察言观色现这一点,笑道,“李管事确实是本地人,和姑娘认识这倒是巧了。
李管事,这位姑娘想知道外面灾荒的情况如何了,你给姑娘讲讲。”
李管事李三面上僵着一张脸,满心生无可恋。
就说怎么今天一大早右眼皮就一直跳,原来是要遇着这位啊。
早知道这样,今天他就不出门了。
一看到眼前这人,他的右腿就又疼了起来。
木婉青笑,“你是这里的管事了?”
这牙行可不算小,单是他们在外面和前院看到的守卫,就得有二十余个,奴隶得有四五十个,这还没算上内院里的可能有的更多人。
而且,这里的奴隶还不是那种只有力气的,反而是都有一定身份和能力的。
凭这一点,就完爆那些只知道卖小孩子和年轻女人的牙行。
李三在几个月前还只是当地地头蛇手下的一个打手,如今竟能混到这里做上管事,实在让人意外。
这大概就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意思吧。
李三僵硬地点了点头,将身体重心移到左腿上去。
木婉青也观察到了这一点,“我记得我当时下手没那么重啊?”
怎么现在还瘸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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