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方亦欢过来主要就是想知道织布坊的经营状况现在是什么样。
这次把大家都喊到了前院主事大厅,也算是彻底的给大家露了脸,正式的把这坊子给接了过来。
管事迅速将所有人都喊了过来。
方亦欢抬脚走了出去,脸上也是越发的凝重,她记得几年前这里的女工人数都达到几百号人,可现在看着这站在大厅外稀松站着的二十人,织布坊这几年在祖母手上经营的越发不景气了。
方亦欢沉稳的走到了众人的视线里,今日主要的也只是在他们面前过脸,她讲了一顿肃敛的话后就没有多说,她留下了张娘和那名管事问话。
那名管事姓王,是老夫人身边王妈妈的娘家人,中年丧夫便脱了关系来做这管事的活了。
“王管事,我想知道这织布坊为何从我祖父去世后这坊上为何要去外头买缫丝来用?且还遣散了这么多人。”方亦欢坐在上堂,双眸看着他问道。
这方家织布坊以织蜀锦为主,而方家做出来的蜀锦布匹以图案精美和精湛的工艺而出名,这精湛的工艺就要从严谨的把关说起。
祖父在世时,对家中工艺极为严苛,从织布的原材料上都是自己养蚕结丝抽丝杰成着缫丝送到后院的织娘手上去织。
而且方家自家做的缫丝都是有独门的手艺,比在外头买的丝不一样,这也是方家蜀锦能出名的缘故之一,若要成就一匹精细华美的布匹,这丝就是最重要的一步。
可为什么祖母接手之后却自打招牌,要去外头收购这种缫丝来置衣。
“大小姐,小的就如实跟您说了吧,在老太爷去世,老夫人接手后生意便一日不如一日,时常一月就守着一两单的生意,坊上这百来号人指望这点生意活不下去,所以老夫人就提议就不自己抽丝织丝了,去外头购丝还能节省些,将这些人遣散了回家也省了些开支。”王管事提溜着双眼,抬头细细的看着这位大小姐的面色。
一旁的张娘看不下他这般糊弄主子的嘴脸,反驳道:“屁,大小姐你可不要被她这话给诓骗了,要知道这坊上的生意为何差了,还得从她们撤了自家坊上的抽丝去外头购了些三等差的缫丝给我们织成蜀锦交了货。”
“那些大商本就是慕名而来,看着这般与名气大有不同的成料后才日渐失了之前的名气,就连之前时常合作的商户也都不愿意再购买这种布匹了。”
“你这妇人在大小姐面前乱说些什么?”王管事见她这般坏事,眼中不满得喝了一声。
“我是不是乱说,大小姐可以去后头问问那些织娘和那些时常合作的商户就知真假了。”张娘说的坦荡,她是后头管辖织娘的织首,要说起来她和王管事在一同的位置上,她才不怕这种满口胡说的小人。
方衣欢听完后紧皱起眉,她祖母为了多挣些钱,把这织布坊百来年的名气都毁于一旦了。
“这事我知道了,王管家,现下你和那些供丝的商户说声,她们的货我们不用了,之后我们坊用自家抽的丝。
王管事听完急切的说着:“大小姐这是万万不可啊,这些供商都与我们供了两年多了,且这自家抽丝耗费太多的人工和成本,现下以织布坊的财力也供不起啊。”
“这些你就不需要考虑了,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方亦欢双眸看向她,语气肯定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