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就连元狩帝的脸色都已经端不住了,又过了许久才看着肖赟憋出了一句:“阿赟也太过胡闹了些。”
“怕什么,”肖世坤目如寒星,“真要出事了,该给他陪葬的畜生一个都少不了!”
元狩帝直接咬牙笑着,额上青筋暴凸,却再也说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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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着赵别现在的身体素质,要对付这些实在是用些牵强,只是他就这么在是瑟缩的视线之内站着,身上多处血肉模糊,一张面容却依旧平静。
这人难道就不知道疼了吗?
白凤臣如今才知道往年的那些完全是供小儿逗乐的东西,如今的这些才是。
在生存面前,这些阴雀根本就不会给他半点儿得手的机会。
被赋予灵魂的活物是何等的暴戾、嚣张,以及拼死一搏的仇恨。
白凤臣想起在自己七八岁的时候闫明宽曾经捏着他的脸说过的一句话——可怕的从来都是这阳间的鬼。
当时他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赵别小心!”白凤臣看着赵别背后的阴雀嘶声大喊。
赵别并没有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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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白凤臣看着被赵别擒在手里的阴雀眦裂的眼眶里逐渐爬满了蛛网般的血丝。
不是他没有躲开,而是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去躲。
连自己能够承受多大的伤都在他的计算之内,白凤臣突然觉得赵别这个人是何其的渺小,却又强大的可怕。
他的身体束缚了他的灵魂......
白凤臣就这么以一个仰望的姿态站在了原地,朝圣着他的神明。
他到底是谁......
闫明宽曾经揉着他的脑袋笑着跟他说:在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或许小臣会认出他的,我啊,一直在等他接我回去,到时候问问他将小臣也给拐走好不好?
白凤臣看着赵别逐渐后退。
自己怕是疯了吧,不过是一个跟他年岁的少年,怎么可能会是......可是那个人为什么没有回来,为什么闫明宽等到死都没有等到那个人回来帮他......
六十三年......
“白凤臣!你他妈的站在那里干嘛呢!”
这世上所有的实力都是努力出来的结果,小臣要永远记得这句话。
“白凤臣!!!”
到时候他只是站在那里,小臣就一定会认出他的。
“你他妈的!你他妈的聋了吧你!”
到时候小臣死死缠着他就好,他肯定会心软的......
白凤臣看着自己被肖赟抓住的胳膊浑身颤抖,直接就将肖赟给吓傻了,但他却再不敢耽误,直接就将他给拽了下去。
赵别就这么以身为饵,徒手捕捉着企图将他撕咬的阴雀,捉到手里的时候又是毫不犹豫地直接给攥死又扔下去,那种对生命的漠视让他没有半丝的犹豫。
白凤臣就这么被肖赟拉了下去,就这么看着赵别身上越发淋漓的伤口,也看着往他身上冲着的、越发少的阴雀。
直到赵别的手上攥住了最后一只。
所有人就这么站在下方看着他,看着他略带疲色地坐了下去,身上的血洇透了这条铺出来的符阶,鲜红的血不时地向下低落。
赵别就这么攥着手上的那只阴雀咬牙笑笑,泄愤似得掰了掰阴雀的嘴,然后脸上的笑就淡了下来,竟也有几分的温柔,他就这么极有耐心地将用鱼胶黏在它的符纸给一点点的往下剥着,剥不掉的又凑近眼一点点地往下扣着,直到那阴雀逐渐散去浑身的黑气儿,成了一只灰扑扑、普普通通的小家伙。
赵别松手,麻雀半点儿不敢停留地直接扑腾着翅膀飞走了,飞不出浮光只能慌张地盘旋在箭亭的上空乱撞。
赵别站了起来,在万人瞩目之下神色悠闲地一步步地走了下来。
“你没事儿吧!”肖赟就这么站在下头紧张地打量着赵别,发现他的左眼眼角上方被撕咬走了一块儿血肉,身上几处也都是被血水弄得看不出情况,只是让人看着便觉得骇人。
赵别抬着自己的胳膊随便查看了几眼自己身上的情况,“应该没什么事儿吧,就是背后上有一大道子又蛰又冷又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