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云染月的为人,云染月一向风轻云淡,人不犯他,他也懒得去主动找别人麻烦。
但,南灼华是他的底线,若碰,必诛之。
白倾尘掏出在腰间别着的玉骨折扇,修长的指尖转着把玩,有些好奇问:“方才看见景元昭跟你在一起,他找你可是有事?”
他从金銮殿出来的早,在前面小道上等着云染月,大老远便瞧见景元昭在云染月身边说笑。
云染月能心平气和的和景元昭同行,白倾尘实属佩服这男人的忍耐力。
毕竟当年,一切恩怨祸事,可都是因景元昭而起......
脸颊抚过的冷风,吹起云染月清眸里的一丝波澜,凝了一层冷霜。
他言简意赅:“景元昭想拉我入东宫阵营。”
“哦?”白倾尘眯了下凤眼,手上转着的玉骨折扇顿住,嗤笑:“他倒是会盘算,知道若是你入了他东宫阵营,这夺嫡之争,他胜券在握。”
如今夺嫡中,最有胜算的就是太子景元昭和瑞王景朝辞,朝中大臣也纷纷站队。
只有白倾尘和云染月一直看热闹般保持中立。
白倾尘是性子懒散,懒得插手皇家之事,而且皇家的几个王爷他都无感,自然也无心站队。
而云染月是国师,在大晋的位置举足轻重,多少人想拉拢他却又知道无法掌控他,所以对他望而却步。
景元昭倒是有胆量,敢拉拢云染月,也不怕掌控不了这个男人,玩火自焚。
想起倒霉的梅家,白倾尘“啧”了声:“梅珠被罚,康北侯税银失窃,梅家这两日冰上加霜,景元昭倒是白白捡了个渔翁之利。”
视梅家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景元昭,确实是受益匪浅,什么都没出手,就白白得利。
梅家若倒了,景元昭就一家独大了。
云染月淡淡讽笑:“想要做这渔翁,也得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
两人一路聊着便到了揽月宫,清羽在殿门口等候。
他来到云染月跟前,低语:“主子,事情都办妥了。”
云染月颔首,跟白倾尘一同进了大殿。
两人相对而坐,清羽斟茶,皱眉询问:“主子,那些东西怎么处理?”
昨晚他奉自家主子的命令,趁着康北侯护送碎银的队伍休息时,略施小计让他们睡的更沉一些,随后悄无声息的转移了税银。
整整四车黄金,还在某处放着,让清羽有些棘手,主子不是爱财之人,也不能放在揽月宫,总不能一直在别处藏着。
云染月轻抿一口茶水,掀起眼睑,看着对面的白倾尘。
对上他浅淡的清眸,白倾尘眼皮一跳,瞪着凤眸:“你、你不会是想让我替你销赃吧?”
云染月挑了一下眉骨,“许久不见你这般聪明了。”
白倾尘:“......”他脑子什么时候傻过?
白倾尘“唰”的一下打开折扇,扇着凉风驱赶上头的火气,没好气问:“替你销赃,本公子能有什么好处?”
那百万两,可不是小数目。
云染月答:“能让你大晋首富的位置坐的更稳。”
“......”
扇风的折扇停住,白倾尘竟无言以对。
有了那百万两黄金,确实对他大晋首富的身份锦上添花。
可那,风险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