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岳的信息上,是这样一句话:“你在哪呢!怎么不回电话?我有事儿跟你说。”
李飞燕喝了酒,身上燥热,正自烦闷,脑子里全是周占山的影子,想借酒醉遮脸去找周占山聊天,借以拉近关系,但又并没醉到不管不顾,还能想到关系不熟,贸然过去有些唐突,影响自己在周占山心里的形象,不利于将来进一步的发展,便没有动身。
想到孔向前远在沙梁县,这一晚上不能陪在身边;再想到周占山虽在跟前,却因关系不熟,不能亲近;感受着身心的饥渴难以排解,李飞燕躺在床上如坐针毡。
如今看到邱岳急着要联系自己,就突发奇想:“不妨让这个鬼东西来滨水市跑一趟,未尝不可!”于是,便拔了邱岳的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电话里传来邱岳的声音:“你总算回我的电话啦!今天本来想约你出来吃个晚饭,一起过元旦的,打电话你也没接,是不是有什么应酬?你今天在哪儿过元旦呢?”
李飞燕自己虽然喝了不少酒,但还是能从邱岳的话里明显听出他也是喝了酒的,便用调侃的语调说:“邱主任这是在哪儿喝花酒的呢!是不是又跟哪个小媳妇儿美美的碰了两杯,得意忘形,把自己喝高了!”
“这新年的前夜,我上哪儿找小媳妇儿去呀!人家的小媳妇儿都回去找人家老公庆新年去了,只有我,想联系你共度良宵,又联系不到,打你电话你不接,发你短信你不回;没办法,我只好找了一个老同学,两个大男人,在外面吃点儿喝点儿,也算庆新年了。你呢?跟孔书记一块儿庆新年的呢?”邱岳说话时,虽然跟大多数喝多酒了的人一样,声音有点时高时低的飘忽,但听上去还是处于自控范围之内的。
“人家的小媳妇儿都找自己的老公庆新年去了,你自己的小媳妇儿就没找你跟她一块儿庆新年?”李飞燕继续进行火力侦察。
“刘玉荣带着孩子去她妈那儿去了,我明天在单位值班儿,今天就只能一个人独守空房了。”
“看你把自己说的惨的!惨的都快赶上悲惨世界啦!我现在在滨水市呢!市卫计委邀请我们来跟他们一块儿过元旦,搞了一场文艺演出,现在演出刚散了回到宾馆的房间,就看到你发来的短信。你要是晚上一个人睡不着,就打个车来市里逛逛吧,我陪你好好看看滨水市的夜景,明天一大早再回去值你的班儿,怎么样?”
“这当然好啦!我正愁一晚上咋过呢!现在好了,终于有事儿干了!你等着,我一个小时就能到。你在哪个宾馆呢?”
李飞燕就把宾馆和房间号告诉了邱岳。挂了电话,李飞燕的身心立刻就欢畅起来,嘴里哼着歌,从床铺下来,到卫生间去洗澡。
因为脸上的妆是开会前精心化过了的,仍然艳丽如花,所以,李飞燕为了保持住原有的妆容,洗澡时就没有洗脖子以上的部分。
洗完了,李飞燕便立在洗手池上的大镜子前,将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净了,把脸上的妆又修饰了一下,在身体上抹了一些香粉,喷了些香水,然后穿了自己那件裙式睡衣,回到床上一边看手机,一边等着邱岳来跟她一起在房间里看滨水市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