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涂汾不怀好意的问话,凌云奕不经意的将手放在了腿上,暗地里掐了掐自己的腿,以图让自己清醒,不在今天这个场面跟人撕破脸。
同时凌云奕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怎么会?你估计是眼神不好使吧。”
涂侍君最近正当宠,今日又特殊,迎面对上如今已经开始失势的凌云奕半点不慌:“啊,这样吗?也是,最近几个晚上陪妻主陪的晚了,难免眼睛有点疲劳。
我也说呢,怎么会有人在今天这么个大喜的日子里,面色不好呢。”
说着涂汾掩面笑了笑,再接再厉的扎着凌云奕的心:“哦,对了,前方探路的来报,晌午时分,大皇女,阿不,是苏将军就要到达京城了。
苏国的嫡长女,如今又是钦点的铁骑大将军。
弟弟我可真羡慕哥哥跟苏将军从小长大的情分呀。”
涂侍君羡慕是假,讽刺是真。
这件事情,凌云奕何尝不知道,但是他一个尚书之子的骄傲,不允许他在这些只会落井下石的小人面前服输。
凌云奕当场讽刺了回去:“纵使我跟苏将军有从小到大的情分,妻主她也是义无反顾的要求娶我的。
也就你最近刚进门,妻主娇纵了你些,不过你连续几夜照顾,都能把妻主照顾出去别的房里玩耍,看来照顾的也不大用心呢。”
凌云奕下巴高抬,蔑视的看向涂汾,语气嘲讽:“到底是些某些小门小户出来的庶子,半点尊卑体面也不要,趁着皇家宴席就求着女皇说要为了自己的爱情而努力,真是笑死人了。”
“你!”涂汾手拍桌子,做势而起。
凌云奕依旧在说着:“我什么?是我当场让妻主半点下不来台面的?
你以为妻主如今纳了你是喜欢你吗?别傻了,那是妻主人善良,舍不得让男子受委屈。
不然就冲你当时做的那些有失体统的事情,除了妻主,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嫁出去吗?
当天晚上就会被打包送去寺庙了,还能有机会让你今日坐到我跟前来放肆。”
凌云奕越说越气,若不是因为长姐职位的事情,十皇女不会去参加那场宴会,便也不会与这个贱人相识。
若是大皇女……
凌云奕摸了摸空落落的胸口。
涂汾原本被凌云奕气的说不出话来,如今见状,多少猜出了些什么,不怀好意的问道:“你不会是还对苏将军有什么念头吧?”
“放肆!这种事情也是你能编排的!”凌云奕厉声说道。
他怎么敢?凌云奕气的深呼吸了好几口。
还打算说些什么,楼下突然热闹了起来。
“来了!来了!”
“大皇女!那个最中间的,马背上那个!长的可真俊美呀。”
“什么大皇女,女皇都下旨了,那是铁骑大将军!苏将军!”
……
凌云奕克制住往外看的欲望,端坐在椅子上。
涂汾没这些个顾忌,趴在栏杆努力眺望着。
苏样平静的骑着马进了京城。
于衡守在苏样身侧,对着苏样解释道:“今日女皇发了话,无论男女,均可出门迎接咱们苏国的大英雄。我可的到了消息,好几个待嫁的高门公子,正坐在哪个视野良好的厢房里偷看着你呢。”
“别瞎讲,男子的清誉最为重要的。”
苏样是这么讲的,并且没有表现出听到男儿想嫁自己的欣喜。
于衡规劝道:“老大,咱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
世间男子大多还是温顺乖巧的,不都是那种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我有心上人了。”苏样认真的答道,“就不耽误别家的男子了。”
于衡半点不信:“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你全身心都放在了那个白眼狼身上。
之后又身在沙场,周围全是女子,你能喜欢上谁?别是哪个精怪去到你的梦里,把你的魂给勾走了吧。”
苏样无奈的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我真的有喜欢的男子了。”
正说着,忽然有一块帕子,掉到了苏样的跟前。
苏样条件反射的伸出手将帕子握在了手里。
等到苏样发现手里的是块帕子时,苏样茫然的抬起头,看了看周围。
“哦豁,哪家的男子?如今京里的风气已经这么大胆了吗?”
虽是这么说,于衡却是十分赞赏地。
苏样已经大概确定了帕子是从哪个厢房里掉出来的,又或者说是从哪个厢房里被扔出来的。
默默地将手里的帕子交给了身边的一个仆从。
并且底声嘱咐道:“右边那个一号房里的公子,他帕子掉了,麻烦帮忙送还给他。就说这种私密的东西,还是应当仔细收着,下次若再在别的地方掉了,就真的说不清了。”
“哎,真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呐。”
于衡叹着气。
明眼人都知道,这帕子只要收下,晚些宴会开始的时候,自会有人来认领。
到时候一场姻缘不就成了吗?
真的是一个没有情趣的女人。
苏样没有理会于衡的缺心眼,无论是自己在选择为上,还是阿熠在选择位上,他们两个人都会坚定地选择彼此的。
所以如今苏样的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要确定阿熠到底有没有跟来这个世界。
“他到底在哪里啊。”
苏样低声说道,神情还有些落寞。
这个世界对男子的要求,真的是太严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