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孙秋兰和王东一起回了阔别已久的小岗村。
今天是孙家出殡的日子,来帮忙的村民有很多,其中不乏有认识孙秋兰的。
但见他们夫妻二人都穿着崭新的灰黑色的细棉布夹层衣服,黑色绒布鞋,一改过去的穷酸做派,众人不禁暗暗议论起来。
当初孙秋兰和王东成亲的时候,那才叫一穷二白,连口像样的锅都没有,而如今,看他们夫妻二人红润的面色,想必生活一定很滋润。
孙程氏一看到孙秋兰他们春风得意的样子就窝火,偏偏她还不能发作,忍得心里发痛。
为什么淹死的不是她孙秋兰的儿子闺女?老天爷真的太不公平了!
她左看右看没有看到王若若,正准备发作时被孙大拦住了:“人家小姑娘胆小,肯定是等想妞妞和永顺出殡入土之后再过来。你先别闹,且再等等!”
听孙大这样说了,孙程氏只好先罢手了,一会儿要是王若若算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自己和她没完!
孙秋兰呆在这里浑身不自在,她那对兄嫂怎么看都不像真心知错的样子,看他们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孙永昌今天一大早就被她娘使唤着去清河镇领粮食了,他原本不愿意去,说要送弟弟和小侄女一程,却被孙程氏吼了一通,说家里打棺材的钱都是借的之类,不去镇子上多领点粮食,等丧事过了,家里就要断炊了。
孙永昌辩不过他母亲,不得不乖乖地去了。
晚辈出殡,孙秋兰没有跟着去,他们等到送殡的人回来了就准备离开。
孙程氏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一双吊白眼不屑地挑了挑:“你家的那个小神棍怎么还没来?她不是答应要替我们家看风水的吗?怎么事都办完了,她还不出现?”
“我闺女什么时候答应了?我昨天和你儿子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闺女不会看风水,你们要是想看风水就另请高明吧!”孙秋兰没好气地怼道。
“那不行。你们已经答应我们了,不能不作数啊?既然她不会看风水,那她还自称是袁子虚的徒弟?都不嫌丢人吗?”
“丢什么人?人家师父都不觉得丢人,要你瞎操什么心?”王东的语气有些冲,他先前就知道孙程氏不讲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依然这么会胡搅蛮缠。
孙程氏阴阳怪气地大叫了一声:“哟!果然是有钱了,底气都足了,说话都这么硬气。”
“袁子虚收你们家闺女为徒,却不传授她本事,谁知道他图的是什么呀?或许是看你们家若若貌美如花,身段软吧!”
旁边几位围观的村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难怪孙秋兰如今也穿得起细棉布了,原来是这个缘故。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了你的臭嘴!”孙秋兰气的目眦欲裂,强烈的愤怒充斥在胸腔间。
以前孙程氏折磨自己,差点把自己的后半辈子的幸福全都断送了,而如今还敢来污蔑她的宝贝闺女,简直欺人太甚!
王东阴沉着脸看着站在一旁的孙大:“大舅哥,你们今天请我们过来到底安的什么心?要是想拿我闺女来消遣,那你们可找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