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个人,怎么处理?”暗卫半跪在地上,低声问道。
“关到地下室去。”司马律玺瞥了地上那个黑衣人一眼,目光懒散,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那人的武功并不低,若不是被林玉凌那一声唬住,又被追了一小段,恐怕也不会这么容易露出破绽,被暗卫逮了下来。
“是。”暗卫颔首点头,将人带了下去。
人影散去,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司马律玺站在庭院里,窸窸窣窣的竹影随风浮动,明月空中照,散落在地面上,犹如一片白霜。
越是接近中秋,他体内的蛊毒就越发活跃,他已经明显的能感觉出来,这一次比从前要更强烈一些。
“公子,该吃药了。”
一位青衫男子端着一个瓷碗走了上来,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他打开食盒,药香四溢,瞬间飘得整个院子里都是。司马律玺点了点头,走过去将那碗棕褐色的汤药一饮而尽,苦到极致的药汁在他口中流动,眉头都不曾皱了一下。
“公子,这药的效果已经远不如从前了,师父他云游在外,飞鸽已经穿书过去了,若是中秋不能赶回来,恐怕……”青衣男子顿了顿,言中意味不说自明。
司马律玺身上有蛊毒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他便是其中之一,当年他师父偶然遇见了正在发病的司马律玺,情急之下用了这一剂凶险无比的药方,本以为对方会支撑不住,却不想他生命力那样顽强,竟生生挺了过来。
所以师父将他留在了司马律玺身边,至今已经过去了三年之久,往年的中秋虽也凶险万分,但蛊毒入体时间不长,还能应付过去,可眼下已经三年了,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幅药司马律玺的作用大不如前,所以他才会如此担心。
司马律玺闭上眼睛,原来已经过去三年了吗?
三年前,那个小姑娘为了逼出他体内那股致命的毒素,为他种下了这蛊毒,可新的毒还未完全解去,她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宛宛……司马律玺的眼眸微微浮动,你到底,到哪里去了?
他睁开双眼,望着月亮,眼底再度恢复平静无波。
“无妨,且在看看吧。”司马律玺冷声道。
他三年如一日的服用着同一副药剂,早就知道会有一天,这幅药也会对他没有作用。
“嗯……”青衫男子点点头,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仲怀,如若我撑不过今年,我书房里那些孤本,你可随意取走。”司马律玺顿了顿对他说道。
青衫男子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不忍,“怪我学医不精,若是师父能赶回来,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司马律玺摇摇头,目光投向了隔壁的含香苑,那里住着的,是他花两百万纹银娶回来的侧夫人。
“这个药方,你看看。”他从袖中取出今日林玉凌写给他的纸条,递给仲怀。
“这是什么?”仲怀打开一看,药方里十几种药材巧妙搭配,相辅相成,对药物的了解以及医学造诣,甚至在他之上。
只是这药方的用处他却看不明白,怪异得很。
“公子,这方子……”他顿了顿神,又重新斟酌了一番言辞,“这药方每一味药材都用得恰到好处,只是这用处,恕我愚钝,实在是怪异得很。”
司马律玺点点头,从那女人的话语间,他很清楚的确定,这个方子最后是要用到他身上的,没想到竟然连仲怀都看不出这药剂是做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