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雍州来的,不会是你爹吧。”
东璜岚笑盈盈地冲着百里足足扔过去个橘子,“这一下子要花出去不少银钱,不是百里楚怀,也没人能代表雍帝出这个血了。”
“哎哟,那我可得躲躲。”百里足足大感头疼,他天不怕地不怕的野性子,却唯独怕他这个父亲。
他本就与父亲龃龉颇多,这次离家又是自己的主意,被抓住的话少不了家法伺候。
这时对龙舌战弩的叫价声已经此起彼伏地从个大包厢响了起来。
“十万两!”
“十二万两。”
“三十万两。”
三皇子包厢中传出的声音洪亮地压过了先前叫价的人,更是将数字直接翻了两倍之多,足见其志在必得的决心。
“三十一万两。”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一间厢房不甘示弱,声如洪钟,在价格上却只加了个零头。
听得那人的声音,百里足足的脸色白了一半,垮着脸唉声叹气道:“真的是这个老东西,今天只怕三皇子要空手而归了。”
笙公子好笑地看着他,食指中指托起茶盏,拇指扶住杯身,悠然抿了口茶道:“那可不见得,雍州黄金渠虽然炙手可热,但是北夏举国之力却也不可小觑。”
“这北夏和雍州都抢这龙舌战弩,难道是战事将起?”东璜岚对国事了解不深,雍州和北夏前不久才嫁以公主修百年之好,怎么也不会翻脸就要打仗吧。
“征战之器乃各国必争之物,就算没有战事,那也是国力之本,不过这二国都对中州意指许久,或许有了这龙舌弩便能拿下中州也为可说。”
笙公子轻轻吹开浮起的那几叶茶尖,隐于长睫下的褐色瞳仁中倒影出青茶裘袅,一如万代山河。
整片大陆除了中州外几乎已经全数被北夏,雍州,南唐,瑶国这几大强国瓜分殆尽,几百年间无人能够将其收入版图。
如今这里仍旧保持着自由贸易,商贾遍地,富得流油。
百里足足闻声将他那华丽无双的扇子取出,若有所思地在手心敲打。
这么些年人精堆里摸爬滚打,即使眼底已然结了冰,仍面上纨绔不着痕迹。
他素来与其父不睦,苦心经营三年多,好不容易才得知其商会主事的名号,中州势在必得,决不让步。
“五十万两。”
三皇子的叫价持续攀高。
“五十一万两。”
百里楚怀像个甩不掉的尾巴一半亦步亦趋紧跟。
“一百万两。”
“一百零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