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吹在脸上从脖颈处钻入。
白梦溪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吸了吸早已通红的鼻子,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用力的咽了一口口水,缓缓的平静下来。
丁长生因担心,所以在她过来的时候也偷偷摸摸的跟了过来。
此时瞧见她这副模样出来,心疼的紧,赶紧快走了两步到她身边。
只是,看着她这副模样,想要安稳的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最后也只能重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无奈的问道:“没事吧?”
白梦溪早就知道是他来了,所以也没有被吓着,不过却觉得十分的暖心,吐了一口气才沙哑着声音回答:“没事了。”
丁长生松了一口气,继续道:“没事就好,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白梦溪下意识的点头,不过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说道:“再晚一会儿吧,我还有事想要问你来着。”
“问我?”
白梦溪认真的点点头,拉着他直接来到一个避风的矮坡处,示意他坐下。
丁长生本来是想要拒绝的,但是白梦溪到底是他的干孙女,还能怎么办,只能顺着呗。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顺着她的意思坐了下来,紧接着就瞧见白梦溪也坐在他的身侧,十分认真的问道:“驻扎地里施过针的人情况可都还好?”
丁长生对她的问题倒也不意外,认真的想了想才说道:“照目前来看应该都还好,没有像昨日那样急发离世的。”
听到这个回答,白梦溪多少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丁长生对此情况也是十分的满意,想了想又笑道:“先前你师父还夸你来着,说你现在用银针十分的娴熟,不用他也可以做的很好,倒是没想到你们后来就……”
白梦溪听到这句话就有些愧疚的垂下脑袋,不过很快又恢复成平常的模样。
“干爷爷,我还有件事想问一下,就是先前那件事,你说我师父发现有个人的脓包不太一样,到底是怎么个不一样?”
丁长生倒是没料到她在那种情况下还会记得这件事。
本来他还想着今儿时辰太晚了,大不了他这个糟老头子辛苦一点,熬会儿夜写个折子,明儿一早交给钱老去。
如今看来还是直接告诉她比较好。
丁长生收敛自己诧异的神情,沉思片刻才说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都是听你师父寥寥说了几句,好像是说那人的脓包较大,而且里面的脓水似乎可以肉眼可见,而且腥味极其之重,但是听那人所言,跟他在一处的人倒是没什么大事,似乎不会被传染。”
“不会被传染?”
这下白梦溪震惊了,眨了眨大眼睛,脸上一片茫然。
丁长生也无奈一笑继续道:“本来你师父是打算亲自瞧瞧的,没曾想你就来了,还劈头盖脸的把我们这两个老头子给骂了一顿,所以这件事大抵也不太清楚,怕是得让你明儿自己亲自去查探了。”
见丁长生又提起这件事,白梦溪十分心虚,摸了摸了鼻头,无意间抬头正好看到月空上那一轮如玉盘皎洁般的明月。
辗转反侧,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