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成正打算离开,忽闻其言,于是问道:“你却又怎么了?罢了,你若当真觉得有甚么对不起我,那我便居之不却,我且罚你……嗯……罚你将‘五圣师父’四字抄上一百遍。”徐根道:“我抄一百零一遍。”杨文成道:“便只刚好一百遍,若是多一遍或少一遍,你明日都别吃饭了,嗯……饭虽没得吃,但还须做饭给我吃。”徐根连忙答应。
刷碗毕后,徐根将“五圣师父”四字抄了五十遍,又将“武圣师父”抄了五十遍,交于杨文成检查,杨文成这时才知徐根先前说的便是“武圣”,心想“武圣”二字他可当不起,将“五圣、武圣师父”四百字接过,引阳气为火烧了。
次日清晨,徐根满是欣喜的出了观门。步入野鹤阵中,循着昨日旧路而行,不多时便陷入了幻境,环目四望,才发觉原来杨文成不知何时偷摸出观,暗将“百零八变野鹤阵”稍作整改,此时这阵型已焕然一新,早已非昨日旧阵。
徐根登时气急败坏起来,骂道:“这遭瘟的老道师父,却又变化阵法做甚么?”举目四顾,认清四周环境,不断推算路径。有了昨日经验,寻路速度倒也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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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良久,终于解阵出来,这时早已日上三竿,晨光高照。徐根朝山下瞧了过去,瞧那古镇一面靠山,三面环水,风水之中水与路为财,但渭水浑浊,泥沙万千,犹如千军万马,此地又处峡谷咽喉,泥沙聚于此间,这当是个兵家战争之所,再看下去,他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沿路下山,但四年前自己年纪幼小,当时没注意山上场景,因此又走了半个时辰也没见到山下那座古镇。
又绕了许久,终于见到一排残垣城墙,久经岁月洗刷,现已面目全非,却仍屹立不倒,似在诉说旧日辉煌。依城墙走向而行,不多时便听到了人声交谈。但听一人喝道:“黄勇军!你别以为逃到野鹤山下我们便不敢追来,野鹤观中那小子已有三十年未曾下山,恐怕早便死在了外头,便在这吴砦城外,我们也无惧于他,快将我的仙童交还过来,我们可饶你不死!”又一人道:“你那劳什子仙童早便被我打散魂魄,那害人的东西又留他作甚?再说,我何须野鹤观的高人相助,对付你们,我一人足矣。”另一人道:“他妈的!也是白天才教你如此嚣张,若在夜里,你早便成了我仙童的口中美食。”那名为黄勇军的汉子又道:“你若不想要那只小鬼,便夜里驱它前来,也教我符下再散一魄。”
徐根闻言大惊,好奇心起,循声遁近,不多时便见到三个人影晃动,忙伏于野草从中观瞧。
距离远了,也瞧不清楚相貌。见一人气宇轩昂,持一树枝力敌两位老者,树枝刷刷,闪电嗡嗡,使的是一门“掣电破魔剑”剑法,乃是山术传人的绝技,徐根曾在野鹤观中习得。这“掣电破魔剑”武术结合(此书中“武术”一词大多指武与术,即武功与法术),以武为主,以术为辅,共有七式,变化不多,招式简单,威力却是极强,运道气(即内力,武者一般称其为内力,道门许多人称其为道气,部分邪教中人则称为圣气)而使,一招一式皆附闪电,或直劈,或御守,驱邪伤人,保身护体,无往不利。
这使“掣电破魔剑”的人应是那名为黄勇军的汉子。与他对敌的两位老者脸上均泛皱纹,相貌如何却瞧不清了,只知一人身披暗蓝道袍,另一人深黑短袖,腰挂铜铃。
只见那蓝袍道人掐符似在念咒,咒毕拍出,符纸上萦有一股紫黑薄雾,似烟非烟,将散未散,似有似无,时散时聚,拍出之时余烟浸没臂膀,使的乃是一道“寒仙符”,黄勇军手中树枝忽的回劈至身后,弯腰自背心刺出,树枝刺出之时,隐隐电流闪过,滋滋声响,渐凝渐实,汇成一道素白闪电劈出,使的正是那“掣电破魔剑”第四式“万钧震雷”。
树枝未出,闪电先行。这雷电乃是阴煞之气的克星,但闻轰一声,赤光一闪,那蓝袍道人手中符纸立时碎裂。那道人大骇,只觉手臂发麻,心想多亏自己数十年修炼“血衣”心法,才能抵挡得住黄勇军这一剑。正自心惊之际,却见短袖老者已掏符拍出,但想制止与己同上,已然不及,只得掐符念咒甩将出去。
徐根远在数十丈外观望,只觉那蓝袍道人符纸碎裂之时一股寒风袭面,虽是炎炎烈日之下,仍觉寒意刺骨,不禁打了个寒颤。但瞧黄勇军那招“万钧震雷”,心中大是惊讶,自己修炼“掣电破魔剑”已两年有余,却连电流随剑身的境界都达不成,只在剑招之中阳刚正气十足,对付普通鬼怪足矣,伤人却是难了。书中虽说过“掣电破魔剑”练至极致可汇闪电御敌,徐根却是不信,今日一见,才对这套法术深感佩服。
见短袖老者臂与符纸黑气腾腾,有如黑云翻滚,正是一道“化阴符”。蓝袍道人符纸飘于空中,殷红气涌,又有一丝白气参杂其中,似雾飘散,渐而聚拢,雾成实物,化作一个五寸血骷髅,乃是一道“血仙圣符”。
这“血仙圣符”以人脑部鲜血修炼,采血愈多,血骷髅愈是凝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