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婠婠坐在床榻前,解开绷带,没有了束缚,汩汩的鲜血不断从肩膀的伤口处流淌下来。
她拿起一瓶止血药撒上去,鲜血很快被止住,项婠婠再次用绷带缠紧伤口,整个过程面无表情,仿若受伤的是别人一般。
包扎好伤口,项婠婠拉起肩膀处落下的衣衫,从床榻上站了起来,缓缓朝着外面走去。
她伸手撩开挡在面前的蛛网,推开房门,站在门廊下。
昔日里热闹的宁远侯府一片萧条,杂草丛生。
破旧的窗户在风中摇晃着,发出吱嘎的响声,似乎下一刻就要掉落下来。
物是人非啊!
沈知微出生的时候,项婠婠作为她的二舅母曾经来过宁远侯府的。
那时的她纵然怀有目的接近陆承炫,但也爱上了他,他们夫妻恩爱,一双儿女相继出生,被温暖和爱意所包围。
往事随风不可追忆,但这份往事是她项婠婠这一生最快的时光,是心底不可碰触的柔软,她小心翼翼地呵护,可是却知道,这终归只是一场美梦。
而如今,梦已经醒了。
陆承炫恨她的背叛,阿瑶恨她的欺骗……
可她终究是九黎族的项婠婠。
项婠婠抬眸,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的有些刺眼,她伸手挡在眼前,指缝露出一缕光芒落在脸颊上,很暖很暖。
扑通,树上的鸟儿相继飞向天空,转眼间就消失的无踪迹。
项婠婠的手立刻抵在腰间,缓缓抽出软剑,脚尖轻点,如同猫儿一般顷刻之间略到了树上。
宁远侯府已被包围,数十个高手已经潜入了府中。
项婠婠没有想到自己已被包围了,这慎刑司鼻子可真灵啊!
陆承炫也没有想到项婠婠会躲在宁远侯府,自己妹子陆臻臻的夫家,臻臻蹉跎而死的地方。
项婠婠屏住呼吸,甚至连目光都不敢焦急在陆承炫的身上,生怕她发现,但刚刚换掉的绷带还在屋里,陆承炫很快就会发现她。
该怎么办?
即便是身处死局,项婠婠绝不认输,因为她就是从九黎族的尸山中一步步走出来的,只要头颅不落地,她就不会认输。
慎刑司的人如同魅影穿梭在宁远侯府的各个院落。
“启禀大人,西院发现了血迹。”慎刑司的护卫出现在陆承炫的面前。
陆承炫和齐怀瑾一起来到了项婠婠之前疗伤上药的屋子里。
齐怀瑾拿起绷带,用手机碾着上面的血迹:“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所以我们的人将这里包围时,她就在这个宅子里。”陆承炫说道。
“慎刑司的人已经包围这个府邸,她不可能就这么声息地逃出逃出去的。”齐怀瑾说道,他们的人将整个府邸搜个遍,都不见项婠婠的踪迹,人究竟藏匿在哪里呢?
陆承炫的目光落在了院子前的这株大树上,虽已入秋,但这株紫云树的叶子依旧茂盛如伞。
齐怀瑾的目光也落在了树上,扬手,伸手的护卫悄然地走好方位,即便人在树上,也插翅难逃。
见陆承炫要纵身上树,齐怀瑾轻声嘱咐道:“陆伯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