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魔峰与木采丹的天煞剑一并袭来,罕欢和外璎抓住机会收缩自己的阵法和武器,能阻碍一点是一点。
寒云秋和心海内虚影的算盘打得极为精明,围杀这具分身动用的力量比前往剑阵内杀的那个还要多,所以他丝毫不担心地前往陌秋大陆掺一脚梅鹤青的烂摊子。
熊熊烈焰是魔煞,魔煞内包裹的剑气是浩然,一正一邪谓天煞。
镇魔峰上灵剑言生虽只是一具阵法构建的形体,但毕竟是寒云草的佩剑,镇压魔王多年,对邪魅魔道的压制极为凶猛,还没压到极恶分身就已经把他压得直不起腰来。
轰!轰!轰!接连三声巨响引得众人心惊。
第一声巨响是镇魔峰下传来的,那些覆盖极恶分身的黑泥骤然变换,也化作一具铠甲,尖刺顶住镇魔峰,艰难地阻碍着它的前进。
第二声巨响则是天煞剑砍在那黑泥化作的盔甲上,熊熊烈焰将盔甲烧烂发出的声音。
第三声乃是镇魔峰与天煞剑一齐压制极恶分身的声响,即便风波平定,众人也不敢离去。
这一处战场安静得可怕,只听得到远处战斗的拼杀。
木采丹突然捂住胸口,喷出一口鲜血,颤颤巍巍地柱剑站立,谢绝掉秦雪和边云若的搀扶,他直勾勾盯着镇魔峰下,随时准备再补一剑。
皇瀛等一众魔使也都被这一剑吓到了,他们存世多年,给虚影做事时也算见了不少奇人异事,但就是没听说过能使魔煞的人。
寒云秋那些传承者是例外,不算在内的。
木采丹说道:“天煞剑不是最后一击,最后一剑需要那柄剑出手。”
他看向言生,在魔煞的吸引下它猛地从山峰上蹦出,剑锋直指被镇压着的极恶分身。
除了寒云秋估计没人能彻底斩杀这种分身,他不归属于现存的任何一种类别,魔不是魔,人不是人。
他的来历估计除了寒云秋,也就被镇压着的魔王知晓了。
当班槐告诉他最后一击需要他来斩出时,他的内心就已经有了怀疑。
他们背后的人知道他会使煞气,这对于一般人来说算极特别的特例,可是对于魔使来说这只是家常便饭。
需要灵力和煞气同时攻击,那也很容易做到,不需要特意指派某一个人。
而当寒云秋送他的那枚灵珠破碎时,他终于想明白了。
为什么是搬山阵,为什么要他的天煞剑做最后一击。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于引出镇魔峰上寒云草的佩剑——言生!
寒云秋在剑阵内与那具分身战斗主要用的就是言生,寒云草镇压魔王所做的阵眼也是自己的佩剑言生,这把剑的品秩与特性足以灭杀掉被镇压的这具分身。
而在言生脱离镇魔峰的这一刻,罕欢等魔使的力量瞬间暴涨,若说之前是上清中期,那么此刻就是上清圆满。
他们的伤势短时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飞快恢复,尤其罕欢,先前碎裂的盔甲竟然在魔化后的躯体上再度生出一具更为坚韧的盔甲。
外璎的虎皮鞭回到她手里使还闪着微光,核心等材质已从蛇皮换成了蛟龙皮,这条蛟龙不是普通的蛟龙,乃是一头渡劫失败的蛟龙。
木采丹现在没工夫关心罕欢等魔的变化,他也尚不清楚这对被镇压的魔王有什么影响,他只期待言生能够斩灭被压在镇魔峰下的这具极恶分身。
“一环套一环,这是你们俩谁的主意呢?”
极恶分身似乎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定居,已然颓废等死,还有兴趣猜背后的故事。
言生剑锋聚拢光芒,不是灵力,不是煞气,是纯粹而又庞大的剑气。
将毁灭和新生聚合在一起的这么一道剑气。
木采丹勉强能够看清言生斩出的这一剑,没有花里胡哨的异象,没有多么多么骇人的威势,仿佛那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剑,是俗世侠客们比划来比划去的一剑。
等极恶分身的首级和躯体分离时,木采丹才算真正放下了心。
他回首问道:“你们打算如何,继续攻城?”
别看木采丹方才吐了一口血,他要是不要命地战斗,仅凭刚才那一剑,就能带走两位魔使。
文昂看出了他的战意,笑道:“当然不,大人说什么我们做什么,攻城是那位的意思,并不是大人的意思。”
虚影非但没让他们攻城,还再三警告杀掉赫连明轩就退,不可生事。
但是这些话是万不能对着木采丹他们说的,不然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他们怂包?
结果都一样,用不同的话说出就是不同的情势,这就是语言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