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楼梯口,她的小猫茉茉等在那里。它瞧见主人来了,弓起身子眯着眼睛亲昵地喵喵叫。通身雪白的小猫,有一双美丽的异瞳。九月将它搂在怀中,猫儿呼噜着就来蹭她的脸颊,多么温馨……
咣当!一声巨响,将九月的思绪打断。她透过铅衣的缝隙,瞧见两只巨大的探照灯相互交错对射。那刺目的白光,叫九月睁不开眼。终于,采集车停住了!她屏住呼吸,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破麻袋,终于听到连续多次的“嗞嗞”声,多道红光贴着采集车来回扫射。
她默默祈祷着:我一定要进去!
这是九月所经历过最漫长的30秒钟!她觉得身体开始发热,整个人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就在她认为这光线足以杀死自己的时候,一道巨大的青灰色金属门自下而上缓缓打开,声音沉重而悠长,在这空旷的空间中激荡起阵阵回声。
采集车排着队,沿着一道四十五度的斜坡上行,前方是库房?四下观望,昏暗的空间内空无一人,九月用力将铅衣推下去,竖起耳朵,听到重物落地发出的沉闷的响声,好在并没有触发什么报警装置。她从车厢翻身而下,贴着冰冷的金属墙壁,向另一个出口慢慢移动。
极高的黑色穹顶上,密布着星星点点的红色灯光,九月竖起耳朵仔细聆听,除了采集车行进时发出的履带与地板的摩擦声,远处似有奔流的水声?她舔了舔干涸的双唇,要是有口水喝,也是好的。
一路将身子紧紧贴着墙壁,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一对闭合的透明拱形门前。透过大门,她清楚地看到,内里的一排排透明管道之中,奔涌着数百条河流。
右侧的地面上,悄然升起一张工作台,上有人脸识别系统。九月走过去,屏幕亮了。她可没有傻到把自己的脸凑上去。
怎样才能进去?她用手指轻轻碰了下那冰冷的门,突然,大门上显现出粉色的光芒!她吓了一跳,迅速缩回手,蹲下身子!再眯起眼睛看那光芒,似是从身后而来,反射在大门之上的!她缓缓扭头,一颗心随即狂跳起来!
小东西!它正飘飘然从身后飞过来!粉红色的光团,将四周的金属墙壁都染上了温暖的颜色。九月屏住呼吸,迅速躲在工作台后面!小东西晃晃悠悠,飞到距离大门一米的空中,那道门发出悦耳的滴滴声后,缓缓打开了。
“喵喵!”它摇摆着蓬松的大尾巴悠然地飞进去,全然不知身后多了个跟屁虫。震耳欲聋的水声传来,小东西也不在意,继续悠哉悠哉向前飞行。前后穿过六道门,九月蹑手蹑脚地跟着通过,直到小东西飞到一台升降机前落下。
“喵喵!”升降机门为它打开,“欢迎回家,龙宝!”随着温柔的女声传来,小东西消失在视线之中。
九月背靠着身后的柱子,长吁一声,用袖子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终于进来了!
好香!她用力吸着鼻子,捕捉空气中的香气,是点心的味道!哪怕只有那么一丢丢,一丝丝,她也能确定!香甜的,像是街脚那家面包店散发出诱人的烤面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