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林瞥了一眼蒙面男子,未曾理会,而是径直走到陈培旺身边,渡出一缕灰色元气。
半息之后,陈培旺身上虽然依旧酸麻不堪,但是已经能够勉强在床沿坐定。
接着,他虎目中流下激动的泪水,连忙把翠儿轻轻扶起,夫妻二人依偎而坐。
“孟兄,让你见笑了。以前,我也是无所畏惧的;只是后来,心里有了翠儿,竟开始有了畏惧。”
随后,陈培旺又感叹道:“唉!我万不该听信这歹徒的言语,早知他如此性情,就该与他拼死缠斗!”
孟林点头,从储物袋内取出一粒疗伤丹药,运使御器术送到陈培旺身前,温声道:“服下吧,你的妻子,你亲自救治。希望将来也是如此!”
那蒙面男子见孟林似乎放松警惕,便欲趁机逃脱而走。
结果,他脚步刚一腾空,便被孟林的无名洪炉再次砸落。
孟林抬起清澈的眼神,温和地看着那人:“我让你走了吗?”
说罢,他纵身跃到那蒙面男子身前,右手由掌化拳,运转法武双修神意,轰出一记霸烈无匹的混沌神拳!
“难道我便怕了你?!”那江北口音的男子口中呼喝,右掌发力,与孟林拼了一掌。
结果,他却抵不住孟林御使而出的半象之力,被孟林一掌拍飞到墙壁之上。
那男子受到孟林的重击,手臂“咔嚓嚓”响了一阵,口中“噗”地一声,再次喷出一蓬鲜血。
之后,他身体似乎无力,歪倒在墙角,从怀中掉落出一片灰色布帛来。
孟林假意神色疑虑,斥道:“你既然知我姓名,又是江北口音,难道你是贺蛤蟆?!快把你的飘渺神宫弟子令牌亮出来,我饶你不死。”
那疑似贺天的男子,嘴角鲜血蜿蜒,左手颤抖着从袖管中露出,竟是一截闪着乌黑光芒的铁臂!
其后,他把乌黑手掌伸向储物袋,惨笑道:“嘿嘿,想看令牌你就来看仔细,看我到底是谁!”
孟林装作好奇,脚底虚浮空中,向前走了一步,迟疑地道:“难道你不是贺蛤蟆?不应该啊。”
那蒙面男子趁着孟林伸头来看之时,从储物袋中猛地抽出铁掌,向地面摔出一枚奇怪事物。
“嘭”地一声之后,新房之内烟尘大作,爆出一大团白色烟雾,遮人耳目。
孟林面上微微一笑,挥袖拂出一股清风,刮向白色烟雾。
二十余息之后,屋内尘烟飘散,自然不见了那蒙面黑衣男子的踪影。
孟林转身拱手向陈培旺见礼,微笑道:“新郎官、新娘子,深夜多有打扰,还请海涵!”
陈培旺神色动容,与翠儿双双起身,拱手回礼,叹道:“若非孟兄及时到来,我夫妇恐遭不测。”
翠儿敛衽致谢:“若非孟公子,翠儿与相公定然遗憾终生。”
孟林捡起墙角的那片灰色布帛,略看了一眼,神色讶然:“这是秘境地图?”
“孟兄也知晓秘境地图之事?”陈培旺诧异道。
当下,孟林便把淇山小会拍卖秘境地图之事,简单述说了一遍。
陈培旺叹道:“想必方才那蒙面黑衣男子,就是被你抢了先机拍去秘境地图之人。他找不到你,这才来找我陈家麻烦。唉!”
孟林神色思虑,淡然道:“秘境地图,在你陈家手中如同稚子怀宝,就算没有今日之事,将来也不晓得会惹出什么事端。”
陈培旺颔首,旋即又问道:“那蒙面男子的身份,孟兄可看出来了?”
“这个事你不用管了,我帮你理清便是。”孟林叹口气,拍了拍陈培旺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
然后,他又道:“陈兄若信得过我,这秘境地图拓印的副本,就交给我吧。六千九百枚灵石,反正你也赚够了!哈哈。”
陈培旺道:“经过今日之事,我哪还敢留这地图?你拿去便是。”
孟林想了片刻,与陈培旺计议一番,准备让他在第二日大张旗鼓地交出。
又商量了些细节之事,孟林便与陈培旺一道,把新房周边护卫的陈家族人一一用元气救醒。
深夜,某处客栈的厢房之内。
一个单手下垂的黑衣男子,沮丧地站立在端坐的紫衣男子身前,断断续续地禀告陈家之事的经过。
俄而,那紫衣男子不耐烦地打断黑衣男子的话语,不悦道:“没想到给你打造了玄金手臂,竟然还打不过孟林!那秘境地图拓印的副本呢?”
那黑衣男子神情怯懦,道:“师兄,我当时走得急,那秘境地图拓印的副本,被我无意中掉落在地。我这便再去拿回……”
那紫衣男子不无可惜地叹了口气,摆手道:“算了。陈家此刻想必已严加戒备,你现在去只会送死。我再想其他办法!”
说完,他又扬起长脸,问道:“右侧手臂怎么样?”
“已被孟林的蛮力打得断折毁去……”黑衣男子脸色发窘,不好意思地小声回复。
紫衣男子冷哼一声,起身向内便走:“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