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爅娮匆匆离去。
李坏道:“我们该怎么办?”
张郁青道:“泰山也并非全是不明事理之人。不如我们原原本本将此事解释清楚。”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本《天门剑法》便是我们的了。”他晃一晃手中一本剑谱。
张郁青道:“不妥吧。”
“穷小子也可以学到高深武学了。好兄弟,我们一起修炼。再也不用看阿福的脸色了。”
张郁青道:“我总觉得不大好。”
“我们这些穷小子,猴年马月才能修习武功。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被人欺负么?”
张郁青不知如何回答。
突然,周边脚步声乱响。有人喝道:“崔师兄,昏倒在这里。”只见十几名持剑道士围过来,为首的是朱邪无心,身边一个小胖道士,正是阿福。
阿福道:“是他们,就是他们。”
朱邪无心看见李坏手中的《天门剑法》的剑谱,沉声道:“天门剑法乃泰山高阶武学。若无内丹术为根基,陡然修炼于你们有害无利,交出来剑谱。”
达奚箪道:“不要怕,你们定是受奸人蛊惑。二师傅依照戒律行事,不会过于为难你们。”
张郁青和李坏已经是心中大乱,不知如何解释。
崔无病悠悠醒来,厉声道:“他们和衡爅娮勾结偷盗我派武学秘籍。抓住他们。”
“纳命来。”阿福手持长剑直刺李坏,李坏矮身反手一撩,刺中阿福的肘部,阿福痛叫一声,长剑掉落。李坏所用正是泰山五大夫剑招。
朱邪无心道:“偷师武学,伤害同门,杀!”
众弟子一涌而来。
李坏大喊道:“跑。”
张郁青下意识跟着李坏往朝无人之处跑去,,不辨方向,不料后边便是一处斜坡,两人乱滚下山坡。山坡上尽是乱石荆棘,被磕碰得浑身是伤也不觉得。
朱邪无心的声音传来:“不要乱跑,前面那是泰山禁地。”
二人慌不择路逃到坠仙崖边,那山崖宽约五六丈,深不见底。崖边一块巨石刻着三个大字:傲徕峰。一行小字写道:泰山禁地,泰山门人过崖者斩。
巨石旁一位须发尽白的白衣剑仙负手而立,三缕长须随风而动,清逸飞扬,仙风道骨,迎风飘飘。
一名枯瘦老头蹲在岩山之上,他高额大鼻,粗手大脚,身上黑布衣打满补钉,手里拿着一酒葫芦,一口一口干喝。
黑衣老头道:“两个小娃娃,你们捅了泰山派的马蜂窝了么?这喊打喊杀的?”
李坏道:“他们说我们偷师武学,所以追杀,我们慌不择路逃到这里。”
“嘿嘿!两个小娃娃能偷师什么?五岳之首的风度啊!”
白衣剑仙道:“坠仙崖是泰山禁地,他们不敢追来么?”
黑衣老头道:“老崔头的弟子可真有出息,竟然追杀两个小娃娃。我带你们傲徕峰寻老崔头说理去。”
张郁青问:“你说的是崔文子么?”
“不错!”
白衣剑仙提起李坏,黑布老头提起张郁青,两人只觉忽觉脚下一轻,横过铁索而行,只见白云自脚下飘过,崖底隐隐是一条河流如白练。张郁青两人被吓得肝胆俱裂。但是剑仙和黑布老头却如履平地,过了坠仙崖,将两人砰得扔到地上。
傲徕峰三面悬崖,天然与世隔绝,清幽静寂。峰顶中间是极广阔的平地,一挂瀑布自峰山直泻而下。潭水旁是三间古朴的石屋,平地是一处阴阳八卦的平台。平台中央是几尊打磨得极其圆滑的石墩。
只见石墩之上端坐着一名木冠女道,雪白瓜子脸,双眉弯弯,看似年过四旬去容貌极美,跏趺坐姿,一手持拂尘,一手结三角印,闭目不语,清风徐来,他飘逸如仙。
一名青衣长袍老者背负双剑,坐在一株古松树枝之上,清癯高瘦,风姿隽爽,仪范清泠,风神轩举。
白衣剑仙和黑布老头也是闭目不语。
场面气氛十分诡异,张郁青和李坏缩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大约寅时,石屋石门轰隆作响,走出来一个灰布道袍的老头,大脸略显肥胖,尨眉皓发,道袍皱巴巴的,形象邋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