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依靠细胞所发出的深层次意识,确实让你们人类在地面主宰了世界,但对于漫长的岁月来说,你们还没有认清世界的真相。退下吧,然后继续努力地活下去。”
这命令像一记猛鞭一样抽在了围观的执法者身上,他们仿佛没办法思考,并不由自主地执行起来,就好像生物秩序一般,明确的基因编条开始作用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相比于其他人,优等品确实表现得更加卓越一些。”菱形的晶体绿眼盯着那个呼吸均匀的男孩以及站在他身后呼吸急促的女孩。
“你究竟做了什么?”楼辙感受到了这股无形的力量,对着发出疑问。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嘈杂的类语言开始在楼辙的脑海里回荡,像是劝说的长者,带着点慌张,又带着点理性。
对手再次移动了起来,速度相当的快,从背后挥出的利刃没有半点犹豫。
寒意与杀气!一股刺痛感从背部传来。
沙风在整个大地肆虐,他原本可以躲得开的,但一种难以抗拒的驱迫之力,迫使着他的反应慢了半拍。
“可恶!”没有办法克服这种压迫感,他的动作变得迟缓,在每一次交手中都未能讨到便宜。
他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眼前的敌人跟自己遇到过的截然不同。
“从她从地面乍现的那一刻,我就倍感不适,就好像老鼠碰见了蛇。内心深处的意识在劝说着他撤退,劝说着他不能再战斗了。”
懦弱,那种懦弱的体验又再次涌上了心头。假想带来的痛苦让他几乎崩溃,但他不能就这么认输。
“看来,你有过一次不好的体验。你的神经组织正在身体里发起抗议。但我要告诉你,真正的个体可以凌驾体内任何的神经。”
楼辙将指甲扎入了掌心。
“这次,我说什么都不会逃的。我有我必须战斗的理由。”他的眼神变得坚毅,像打了光的蓝宝石。
“如果你真的要去到全息世界的话,你必须在这里克服这种驱迫感,等你进入到那里的时候再适应,已经太迟了。他们很快就会要了你的命。要知道,在那个世界你可是为数不多的活体,你的生命只有一次。这对你来说,相当的不利。”
“所以你想表达的是,你正在帮我克服这种恐惧?”
“这得由你自己判断。”
将审判的双剑放在了胸前,青色的目光猛得亮起来。楼辙动了,以超高速的方式弹射而出,十字斩击对着楼辙移动的身影挥舞而去。
回过头的眼睛盯着刀波交叉逼迫的位置,距离开始不断地贴近,在瞳孔的倒映里,超过楼辙高度的斩击很有可能会将他的身躯割成两半。
“危险!”波段凌阅读到了迎面而来的攻势,她已经对自己的一切,其中也包括自己失去了信心。
“时之砂。”耀眼的黄金瞳在夜幕上犹如蝰蛇之眼一般。
从身体摆正迎击的那一刻,散开的波导瞬间沙化周围环境的沙质密度,从而扩大捕捉对手的单位区间。
“时之砂……”在一瞬间愣了一下。
被操纵沙子通过附着来降低对手的超高速位移,哪怕是这样,哪怕仅仅只有一秒钟,敌人依旧来到了楼辙的面前,拖着被侵蚀的下半身躯体,使出了正面的斩击,连同那道无法避开的刀波,破开了楼辙的防御。
“这是什么大力水手,一刀把我的波甲砍裂了?!”
他瞥了一眼伤口,身上的风暴沙甲不仅碎裂了,剑身在冲击下还抵在了胸膛,而后便在表皮上留下了浅浅的刀痕,割碎的橙色太阳图纹短袖,悄然地浸没了鲜血。
“够了,已经够了。”波段凌从原本的位置跑了过来。
“你就在那里站着就好,很快我就会给你带来好消息的。也许你陷入了某些认知的误区,我想帮你,是出于我的个体意识的,跟目前我们所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没有直接的联系。你晓得什么是答应吗?”
血在沉寂的黑夜下,看不出是鲜红色的。波段凌跪在松软的沙地里,残留着白日的预热,就像她无法昭示的内心一般。
“答应就是,人对友谊最高的鲁莽境界。它只遵守我的原则,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