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头佗见李药石把自己当成了拦路抢劫的山大王,正要发彪,却被身旁的秀才一挥折扇给拦住了。
秀才略一低身,酸溜溜地道:“小哥,不用害怕,我们可不是坏人哟,也不要你的草药,”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个画轴一一打开,“来!睁大眼睛仔细瞧瞧,有没有见过画上这两个人?”画轴上正是段老大和四岁时自己的画像。
见他们并没有认出自己,李药石安心了许多。想想也对,这四年里自己不论面貌、肤色、气质、装扮,都有了很大的变化,他们认不出来也在情理之中。
“没见过!”李药石揉揉眼睛假装认真地瞅了又瞅,最后摇了摇头,语气肯定地回道。
“你确定?”头佗右手一挥,明晃晃的戒刀就压在了李药石的脖子上。
“啊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药石吓得一缩脖子,说话顿时都结巴了起来:“确…确定,我们陈家洼就…就三十七户人家,我都认…认识,没见过这两…两个人。”
“那你们村子里有没有到过可疑的陌生人?”
“没…没有!”
望着三人下山而去的方向,目的地正是陈家洼村,显然他们并不死心。
那个锦衣老者始终未发一问,只在一旁察言观色,给李医石的压力却是最大,三人隐隐以其为首,自己虽然演得够好,却不知那老狐狸究竟信了几分。
不过,此时可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纸里包不住火,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李药石重新背好药篓,抄近道下山,直奔溶洞而去。
当李药石将山上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讲给孙药仙之后,原以为师傅会带着自己立马逃走,谁成想,师傅竟然一点都不着急,依旧不急不躁的炼制他的丹药,大有几分泰山崩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
“师傅,怎么办?”李药石有点着急上火了。
“等!”
“等?”李药石眉头一皱,心中暗自非议:“等什么,等死吗?”
“等他们来!”师傅轻蔑地一笑,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意味深长地道:“他们不来,我们怎么走?他们来了,我们才能走得干净。”
“哦!”李药石无可奈何地站在一旁,心里虽然一千个不情愿,嘴上却仍乖乖地应着,只是心里仍旧一团浆糊,不知师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腹诽道:师傅果然还是留了一手,这参禅的本事怎么重来就没教过自己呢!
一个时辰后,溶洞里,看着七窍流血中毒倒毙在地的锦衣老者三人,李药石不禁感叹:姜,还老的辣呀!
仅仅花了半个时辰,锦衣老者三人就从小渔村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信息,折返了回来,如果那时师徒二人逃走,又能逃得了多远,迟早被追上,陷入绝境;即使侥幸逃脱,后面带个尾巴,东躲西藏如丧家之犬,也非良策。
看来还是师父心机深厚:守株待兔,以逸待劳,一击必杀,一劳永逸!
取出含在口里的神仙叶,李药石对使毒用药又有了新的认识。
原来,在锦衣老者三人赶来之前,师傅就近采了许多风蕙之放在溶洞的箩筐里,风蕙之花香清淡,嗅之醒脑提神,并无任何问题,就在那三人冲进溶洞时,师傅又将一支铁莲心丢进了丹炉下的火堆里,铁莲心燃烧散发出的气体犹如檀香,具安息宁神之效,也无任何问题;可一旦两种香气混合在一起,却能产生一种神经性剧毒,毒性比起七步蛇之毒也不遑多让。
溶洞内本来就在炼丹制药,有些气味也实属正常,故此,任那锦衣老者三人小心异常,奸猾似鬼,却也喝了孙药仙的洗脚水。
至于师徒二人能安然无事,却全赖事先含在口里能避百毒的仙草神仙叶了。
料理完后事,弃洞登舟,看着这生活了四年的溶洞,李药石还有些依依不舍;再看看不远处的小渔村,不禁感叹,即使再淳朴的人,在威逼利诱生死相挟下,却也是什么事都有可能干得出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