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小心翼翼的躲过了守卫的视线,穿过火盆,到了营帐的后面。
‘能不能听到里面的动静?’
顾封拓有武功,耳力非一般人能比,唐宁宁让他贴在大帐上,听里面的响动。
“不用听了,没有人。”
这就知道了?唐宁宁惊讶了片刻,心底欢喜,立马掏出了小刀在大帐上划了一个口子,撕开,容纳一人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整个大帐内黑漆漆的,没有丝毫的响动。
“别点烛。”
见唐宁宁要点火烛,顾封拓立马阻止道。
“为何?”这么黑,什么都看不清啊。
顾封拓一边走,一边说道,“虽说这大帐外头看不清里面的火光,可这里头的东西见不得火。”
听到顾封拓的话,唐宁宁便放下了火烛,见后者在大帐内游刃有余,忍不住感概了句,眼力也过人啊。
她实在看不太清,便走到了被豁开的口子前,又撕开了一些,借着月光,能够勉强看到大帐内的情景。
这一看,就将她惊住了。
大帐的中间放着一个特别大的火炉,有点像炼丹炉,四周好多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隐隐间,她还听到了蛇的嘶嘶声。
“这儿是不是有蛇?”
一想到蛇,她的鸡皮疙瘩就快起来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最怕这玩意了。
顾封拓正捏着面前的一个小瓶罐,打开之后闻了闻,脸色微沉,又开了几个瓶瓶罐罐,不知在研究些什么,见他不理,唐宁宁也走过去帮忙看。
虽然她不懂这些药,可也能分得出致不致幻。
“你别弄,来之前我已服过解药,我无碍。”
唐宁宁听此,将药瓶放下,四处走走看,在炼丹炉的桌子旁,她看到了一份地图,上面标记了每个场地的具体位置,还有人数。
桌子上还有一个大的罐子,里头有一种紫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东西?唐宁宁不敢瞎动,喊来了顾封拓,“你瞧,是不是这个?”
顾封拓看到唐宁宁指着的方向,走过去捏起了一小点,放到鼻翼间闻了闻,片刻,脸色沉了下来。
‘据顾北描述,应该就是此物。’
“顾北善毒?”唐宁宁惊诧了一下,看不出来啊。
顾封拓点点头,取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帕子,捏起了一些包了起来,他又看到了桌子上的地图,嘴角露出了讽刺的笑。
“若我猜得没错,这个粉末应该是搭配一种其他的毒物的话,可以让人致死,药葛罗薄奚标记地图上的人,就是为了在开采完矿山之后,将这里所有知道此事的人全部弄死,是吗?”
唐宁宁看着顾封拓的脸,淡淡的开口说道,一开始,她看到这个地图就感觉不对劲,药葛罗薄奚为何会在炼药场放一个地图,还标记每个场地的人数,显然是为了统计致幻的量。
再者,既然顾封拓已经有了致幻的解药,为何还要冒险来这里查看找到这种粉末的比例配方,再加上这桌子上其他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一看就是在研制其他的毒药。
“你猜的差不多,这个计划叫做“噬心”,他们在研制一种叫做噬心的毒药,打算拿来用在战场上面,不过,在此之前,要拿矿山的人来做实验。”顾封拓将那些粉末放在了怀里,给唐宁宁解释道。
听到这话,唐宁宁心底震惊,这漠北族的人也太狠毒了吧,竟然拿自己的同胞来做实验。
“什么是噬心?”
顾封拓淡声道,“北风一吹,大量的噬心洒在天空中,会彻底使士兵无法动弹,不过片刻,便会死亡。我来拿配方,也是为了研制解药。”
“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听到唐宁宁的话,顾封拓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这大漠的阿巴还曾在南疆待过,学了不少南疆的手段,极其狠辣,你不是她的对手。”一顿,顾封拓看向了唐宁宁,“跟我走吧。”
唐宁宁犹豫道,“这里的人怎么办?”
“大漠如今只是表面看着平静,暗地里,风雨诡谲,各个部落四分五裂,你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再者,大漠动荡不安,受苦的百姓数不胜数,你救得了一个,救得了所有的人吗?”
被顾封拓这么一说,唐宁宁的心底升起了复杂,平生第一次,她犹豫了。 “想走!顾阎罗,你也太不把我薄奚放在眼里了吧!”
突然,大帐外,传来了药葛罗薄奚冷笑的声音,唐宁宁大惊,连忙透过缝隙看了出去,整个场地已经都被包围了起来,各个高举火把,为首的正是药葛罗薄奚和笑的骚包的多尔济。
乌日耶史也在其中。
“怎么办?”唐宁宁蹙眉。
顾封拓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看了眼唐宁宁,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听话,你先走。”
“不要,我和你一起。”唐宁宁的眼神很倔强,丝毫没有害怕。
顾封拓眼底划过诧异,片刻,摇了摇头,“从后面走人,不要逼我动手。”
可他的话刚一出,唐宁宁径自走了出去,顾封拓脸色一沉,立马跟了上去。
“是你!唐宁宁!”
药葛罗薄奚眯起了眼,看着唐宁宁的眼里带上了杀意,“你竟敢如此大胆,在我眼皮子底下过了这么久。”
要不是这厮和顾阎罗混在一起,再联想之前种种,她还不知道要被瞒多久,可恶。
目之所及,有一百多个弓箭手已经在准备,拿刀的也有好几百人,他们两个若是想要逃出去,插翅难逃。
唐宁宁心底在急速想着办法,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道,“你眼神不好使。”
“你---”
“脾气这么容易被激,可不是一件好的事儿。”
听到唐宁宁的话,药葛罗薄奚收敛了怒火,朝着多尔济的方向瞪了一眼。
后者自然瞧见了,“你看我做什么,我又不知道。”
见他这幅模样,药葛罗薄奚不想在众人面前有失风度,便没有在还口,冷笑着的目光看向了缓缓走出来的顾封拓说道,“顾阎罗,这就是你大周朝的态度,擅闯我族,当死。”
顾封拓负手走了出来,眼眸微微抬起,反将一军,“阿巴还,你虏我妻子,是想要和我朝开战吗?”
自古以来,两军对垒,最先开战的若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借口,一定是受到全九州的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