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宁冷冷的看着一身黑袍的男人。
“齐阁老到底想要做什么?”
没错,男人正是齐诀,他缓缓的转过身来,瞥了眼厉眸的唐宁宁,便坐到了梨花木椅上,递过来了一杯茶。
淡淡的说道,“先坐下。”
唐宁宁不说话,直直的看着他。
齐诀脸色微冷,抬起了那双琉璃眸看她,阴鸷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柔色,缓了缓语气,“你先坐下。”
“我要离开,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唐宁宁依旧站着。
齐诀听到她的话,薄唇突然扯出了一抹凉薄的笑意,“宁宁---”
声音悠长微凉,婉转缠绵。
唐宁宁听到这样的称呼,不禁打了个冷颤。
“你是聪明的,不要消磨我的耐心。”
淡淡的提醒声让唐宁宁后背一凉,她微微抿唇,看着被拉开的椅子,她挪动脚步坐了下去。
“衣服穿的可合适?”齐诀淡淡的出声。
茶水氤氲,遮盖住了他的神色,唐宁宁猜不透他的心思,顿了片刻,她避开了他的话,凝眉说道,“不知齐阁老为何要派人捉我来此?”
“过两日有一场好戏,邀你一同观看。”
不知为什么,齐诀说这句话的时候,唐宁宁心底不安了一下,她皱眉,“你什么意思?”
齐诀放下了茶杯,抬眸看她。
被他盯得怪怪的,唐宁宁只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心下有些惶恐。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宁宁,有些事情不是你该掺和的。”
“齐阁老指的是关城吗?”唐宁宁见他没有反驳,继续说道,“我不过一介女子,又有什么资格对朝中之事指手画脚,但是,齐阁老作为重臣,因心中有胸怀,怎会胡乱做事,为难我一个女人?”
听到她的这番话,齐诀的眼底突然浮现出了一股宠溺的笑意,“这就是所谓的捧杀吗?”
“民女就事论事罢了。”
唐宁宁见他但笑不语,又说道,“关城现在不太安全,我只是收拾包袱打算去大岳村逃难而已,齐阁老无需为难我吧?”
“哦,是吗?”齐诀一直在看她,那双眸子似乎盯在了她的脸上,“放心,这里很安全,没人能闯的进来,你需要做的是安心呆在这里,等过两天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见唐宁宁不说话,齐诀又说道,“硬碰硬没什么好下场的。”
唐宁宁自然没有那么愚蠢,府内高手如云,她的武功,齐诀都不用出手,她连这个书房的门都出不去。
可她有要事,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
思索间,唐宁宁注意到了齐诀的眼神,她突然心底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
“齐阁老还喜欢我?”
片刻,唐宁宁轻笑着抬眸,眼中有一丝揶揄之色。
齐诀没有震惊与她的话,嘴角也扯出了一抹笑意,“我心悦你,一直都心悦你。”
话落,屋内陷入了片刻的寂静。
唐宁宁浅眸,“你我均已有良人,齐阁老何苦要自欺欺人。”
“良人?何为良人?”
齐诀脸色深沉,开口道,“父母之命罢了,只要你愿意,我会以萧家军兵权换一封和离书,明媒正娶卿卿,嫁汝为妇。”
看他说的那么正色,唐宁宁忽而想起了两人过往种种,如走马观花一般晃过,回过神后,她淡淡的摇了摇头,“齐诀,我不愿嫁给你。”
不说她自己是否愿意,就说楚楚,她一个郡主,若是遭受此大辱,一定会自伐的。
况且,她以嫁为人妇,还有四个可爱的孩子。
两人之间跨越了太多的鸿沟,无法迈过。
屋内的氛围瞬间压抑了几分,齐诀没有说话,淡淡的看着她。
唐宁宁被他看的不自在,可她不想再让他执迷不悟了,便狠下了心说道,“齐诀,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放我走吧。”
“放你走?!”齐诀突然站起了身,薄唇勾起了一抹冷笑。
他缓缓的朝着唐宁宁的方向走来,直到站到了她的面前。
低眸看她,声音蛊惑而温柔,“宁宁,我是不会放你走的,只要他们都死了,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不是吗?”
“你想做什么?”唐宁宁警惕的后退了一步,看着他的脸,心中闪过一抹惧色。
齐诀微笑着撩起了她鬓边的发丝,缓缓说道,“从遇到你的那一天,我就没打算放手了。”
后山下,悬崖边,那抹绿色径自撞进了他的眼里,一眼万年,再也忘不了。
“你这么偏执,不是我喜欢的。”
执念如此之深,极端狠辣,唐宁宁根本不会爱上这样的男人,她只会逃的远远地。
“是吗?”齐诀被她这样一说,眼中瞬间闪过一抹狠厉,可看着唐宁宁后退的步伐,他尽量克制住了自己的动作。
想要温柔矜持一些。
可眼底那万年不化的寒淬根本掩盖不住他的怒火。
唐宁宁害怕真把人惹生气了,被抹了脖子,她定了定神,只好软了声音,轻声说道,“齐--齐诀?我困了---”
乖乖,她想说离开这里的,怎么说成困了?
唐宁宁这一刻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齐诀甚少见唐宁宁这样软糯,即便心里知道她是装的,可还是不由得软下了心肠,眼底的冰冷瞬间消失殆尽,浮现出了一抹温柔之色。
要是被暗域的人看见了,定是会惊讶的吓掉了大牙。
“那我送你回去?”
看着齐诀突然变得温声细语的,唐宁宁深表不适。
她呐呐的点了点头,手突然就被齐诀给拉住了,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龙涎香的味道,唐宁宁噌的一下就挣脱开了。
齐诀的身影一顿,面色不变,走在了前面引路。
“走吧。”
唐宁宁看着他坚挺的背影,眼底闪过复杂,缓缓跟了上去。
两人在府苑里走着,一路走来,唐宁宁看到了好多移植的梅花,都开了花,她好奇的看了几眼,没有说话。
但被齐诀发现了她的眼神。
便解释道,“这都是从西域运过来的,常年开花,不死不灭。”
竟然还有这等花种,唐宁宁感觉有些不可置信,“这--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