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宁一出了后门,就看到了小巷子里重兵把守,等她一走出来,就团团围了过来,唐宁宁心一紧,忙看过去,只见齐诀一身黑袍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看着她的目光,满是平静。
她还真是低估他了。
“想买什么,让下人去便是。”
齐诀淡淡的走了过来,不由分说的拉住了唐宁宁的手,一面往府里走,一面开口说道。
唐宁宁挣开了他的手,什么都没有说。
径自走到了前面。
只留下了守在门口呆愣住的大爷,独自风中凌乱。
齐诀看着前头俏丽的背影,双指摩挲了一下,意味不明的目光往身后看去。
守门的大爷一骇,忙低下了头,身子害怕的抖成了筛子。
回了曲阁,唐宁宁关住了门,叹了口气,躺回了床上,突然,她想起了匣盒里的霹雳弹,立马弹了起来,将匣盒打开。
取出包袱打开后,她的目光一愣,突然冷笑了一声,将包袱合上了。
她还真是天真。
不知过了多久。
“嘭嘭嘭”的敲门声响起,坐在椅子上的唐宁宁回神,淡声道,“进来。”
走进来了一个陌生的丫鬟,手里端着饭菜。
唐宁宁愣了一下,随口问道,“阿灵还没有回来?”
被她询问,丫鬟吓了一跳,面色闪过一抹惶恐,转瞬即逝。
“她怎么了?”唐宁宁心中隐隐觉得不对。
“阿灵晕过去了,在休息,先由奴婢桃花伺候姑娘。”桃花说话的时候低垂了眸子,唐宁宁看不清她的神色,她掩下了心底的不安,先行用膳。
“这都是监军吩咐的,都是姑娘爱吃的菜。”桃花一边布菜,一边说道。
唐宁宁看着精致的一桌子菜色,兴趣泛泛,吃了没几口就命人撤了。
一整个下午,都是桃花在伺候她,唐宁宁看了眼屋子,又走到了窗户边看着渐渐黑下去的天,微微沉吟。
“姑娘,该用晚膳了。”
唐宁宁想起了前两夜睡得深沉的她,朝着门外回道,“我不饿,不吃了。”
“是。”
等外头的脚步声离开,唐宁宁翻开了柜子,找出了一小块棉花,往鼻子里塞了一下,顿时觉得难受的想打喷嚏。
她实在受不了,将棉花球取了出来。
看着床榻,她灵光一闪,朝着门外说道,“桃花,我睡下了,无事便不要进来了。”
外头,很快就传来了恭敬的声音,“是。”
听完,唐宁宁拿了个枕头放到了被窝里,装作有人睡觉的样子,又将帷帐放了下来,自己则是躲到了屏风后。
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辰,唐宁宁打盹的都想睡着了,突然听到了推门声,一道轻盈的脚步声缓缓的响起。
唐宁宁立马藏好了身,静静的看着。
月幕下,屋内有着淡淡的光亮。
只见桃花谨慎的看了眼床榻,确认人睡着,拿着手里的一包熏香往香炉里倒了一些,用火筷搅了一下,这才将香炉盖放了回去。
步履轻盈的开门出去。
等人走后,唐宁宁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扯下了一块布围在了脸上,堵住了鼻子,在走到了香炉旁,打开了香炉,将桃花扔进去的香料夹了起来,看了几眼,见是并不认识的香料,她微微皱眉,将其装入了荷包里,扔到了柜子里。
桃花是刚刚才来的曲阁,看来前几日都是阿灵给她放的香料,使她睡得越来越沉。
可做这事儿对她两并没有什么好处?
唯一解释得通的就是有人指使她们做的,想到此处,唐宁宁脸色一沉,齐诀到底要做什么?
看着夜色越来越暗,唐宁宁重新坐回了床榻上,将枕头取了出来,抱在了怀里,微微沉思。
很快,唐宁宁又听到了动静,她连忙装作睡着了,和衣躺进了被窝里。
齐诀推门而入,看到睡着的人儿,他阴鸷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柔色,他缓缓的关上了门,走到了桌子旁,点燃了灯烛,又走到床边,将帷幔都撩了起来搭在了两边。
随后坐了下去。
骨节分明的手朝着唐宁宁的脸上摸去。
可不过片刻,原本应该睡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眸子,冰冷的看着他。
齐诀脸色微变,很快,就恢复了神色。
唐宁宁看到了他,气的浑身发抖,她没想到,齐诀竟然会让人给她下药,夜里再来轻薄与她,太可耻了!
“你卑鄙!”
唐宁宁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嫌恶。
看着她的表情,齐诀脸色一冷,突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卑鄙又如何?哪个人生来就是好的?”
看着齐诀根本不以为意的样子,唐宁宁气的咬牙切齿,可又无力挣扎,她一个人,根本不可能逃出这个牢笼。
若是她一直藏在空间里,齐诀一定会发疯了一般找她,到时候,万一她暴露了,会被当做怪物的。
唐宁宁在这一瞬间,想了很多。
“宁宁---”
“你别过来!”看着他,唐宁宁有些生气,不禁大吼了一声。
守在曲阁伺候的人都听到了主屋的动静,吓得战战兢兢。
“呵!”齐诀生平还没有被这样无礼对待过,他阴鸷的脸色闪过一抹恐怖,可突然,她看到了唐宁宁手里猛的拿出了一把刀。
齐诀冷声说道,“你觉得你能杀得了我吗?”
唐宁宁拿着刀冷冷的站了起来,她用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边往后走,一边淡漠的说道,“我知道我杀不了你,但我的命还是可以做的了主的。”
她在赌,赌齐诀的不忍心。
看着她的决绝,齐诀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很快就消失不见,他勾起了一抹笑,阴凉而冷漠,“你就是仗着我爱你,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吗?”
“是。”
唐宁宁丝毫不避讳,眸子淡漠清冷。
有那么一瞬间,她后悔当初的一己之念,让自己惹上了齐诀。
齐诀不说话,脸色阴沉,周遭的空气静谧的吓人。
唐宁宁的手上又用力了一分,清晰可见的刀痕和淡淡的血丝让齐诀的脸色一紧,他气的一掌下去,直接砸了面前的红木桌,一身锦绣黑袍散发出了浓浓的怒火。
看着他这幅样子,唐宁宁后退了几步,手上的刀松了片刻。
但她丝毫不后悔,齐诀确实不忍。
明明知道她再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