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再次抹了把冷汗,连行礼都忘了,就颤颤巍巍往内室走去。
慕文成冷眼看向依旧波澜不惊的长孙梧:“大小姐当真是好手段!”
一句话,就直接将罪名再次安在长孙梧头上。
这次还没等长孙梧反驳,慕景行已收起他的漫不经心,唇角慢慢勾了一个笑:“五弟这是认定了此事是阿梧所为?”
慕文成余光偷偷观察了一下皇上的神色,看到他已经难看到不能再难看的脸色,知道今晚这事不管结果如何,已经让他彻底动了怒。
尤其是,慕景行那明目张胆的偏爱。
所以他话锋一转,意图将此事的矛头直接指向长孙梧:“除了她还能有谁?别人不知道她和瑶儿之间的过节,难道皇兄也不知道?如今我和瑶儿的孩子难保,你们可还满意?”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皇上就冷眼扫过来:“长孙梧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毒害皇嗣!”
慕景行在听到这句话时,目光霎时变得冰冷至极,他嘴角慢慢扬起一抹笑。
长孙梧清楚的看到他眼底不断放大的杀意,然后与他嘴角的笑想碰撞,似是平静的海面忽然卷起狂风,连带着惊涛骇浪扑面而来。
他周身变化的气场轻而易举的就能察觉到,皇上和慕文成皆是一惊。
却只见慕景行不紧不慢的走到长孙梧面前,严严实实的将她和皇上隔开,神色不变的对上皇上那含着涛涛怒火的眸子。
慕景行眼睑稍稍下垂,整个人看起来桀骜不驯,却又丝毫不失他那清冷若仙人的气质。
皇上心口莫名堵的难受,这么一瞬间他竟然看到了年少的自己和皇后赵锦。
他张张嘴想要说话,却被慕景行先了一步:“毒害皇嗣?”
他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好笑的是,慢慢笑出声,可是再一抬眸眼底又偏偏是如同山巅之上的万年积雪一般,孤冷而骇人。
明明是离他几步之远,可慕文成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杀意扑面而来。
如此明目张胆,如此显而易见的杀意……
他握了握拳才勉强压下心底的惊骇。
就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皇上看着他的模样,一时也有些说不出。
“你们,也配她亲自动手?”
他对着慕文成嗤笑一声,眼底的不屑似是看待一个随时可以丢掉的玩物一般,然后他才慢慢看向皇上:“天阴草是什么东西?如此毒物在宫中岂是随便能拿的到?”
“如此明显的漏洞父皇也分辨不出?更何况阿梧有何理由害人?还是在这吃人的后宫之中?”
说到这儿,他又是一声嘲讽的笑:“若是她想要谁死,孤有一千种办法要了那人的命!”
说完他又轻飘飘的看向慕文成,他眼底是一闪而过的慌乱,他知道那最后一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慕景行他在说,自己他从未放在眼里。
慕文成握住拳头,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初衷:“就算如此,也不能证明她就是无辜的,人心难测皇兄拿什么来做担保?”
慕景行又是似听到笑话一般,一声轻笑:“孤的命,为她做担保!”
长孙梧听到他如此随意说出这话,猛地站起来,眼睛瞪大了看着他挺拔而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