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不想理会慕清吟的胡言乱语,居高临下看着他禀报道:“客栈老板是个硬骨头,恐吓、威胁、贿赂都已经尝试过一遍,无论如何不肯脱口将客栈全部租给咱们。”
“那就直接把住在房间的原房客撵出去。”慕清吟疲惫地咳嗽几声,沙哑着喉咙摆手嫌弃道,“不走的就打走,打不走就直接杀了,总之方法多得是。我心口疼,这种小事日后莫要来烦我。”
听风一动未动站着:“她现下可就在客栈中,在那祸害眼皮子底下杀人夺房,不怕被她察觉,影响你在她心底的美好形象?”
“她成亲了。”慕清吟目光幽怨地看着桌子上茶杯中的鲜红,失神笑道,“都已经彻底不要我了,我还顾忌个屁!”
听风嘴角抽搐,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
慕南卿离开慕清吟的房间后,便拉着一脸不高兴的萧宸玖找了间顺眼的房间,将人拽进去,又合上了房门。
韩梓含在后头看着,着实酸了一把,小声嘀咕城主夫人不检点,前脚刚跟城主成了婚,后脚又同白云间的雨殿主纠缠不清,被萦儿抓住尾羽活活扯下几根羽毛才肯罢休。
“嗷!我的羽毛——我视若珍宝的尾羽呀!萦你是不是脑抽了!?我说城主夫人又没说城主,你这般暴躁做什么?”
萦儿满脸怨怼,将拔下的羽毛还给韩梓含,冷冷斜视她一眼,一语不发远离她到一边儿站岗去了。
韩梓含揽着风净月的肩膀,在萦儿看不到地方狠狠竖了两下中指,还无声“呸”了一下。
风净月频频抬手推她,迫切想要表示自己与其不熟,生怕在场的王氏两兄弟连着自己一块儿嘲笑。
可惜此时此刻的王二升,压根儿没空搭理这几个女孩子在做什么,背着弟弟王三两于慕清吟房间门口处左右徘徊,恨不能直接踹门闯进去找那“雨殿”姑娘给傻子治病。
还是慕映鱼实在看不下去他的做派了,拉着二人解释说男女有别,未经允许兀自闯进女子房中极为失礼,若是不慎冲撞了雨殿姑娘,万一对方不肯答应给王三两治病,岂不是得不偿失?
王二升巨足在门前收回又抬起,权衡了许久后连连叹息,理智战胜了头脑一热的冲动,最终是听慕映鱼的话退了回来。
按他的话来说,左右傻子已经病了十几年了,治疗顽疾使其痊愈不差一朝一夕。
——万一马失前蹄错失机会,这一路惊险、九死一生、岂不是要被辜负了?的确得不偿失。
慕映鱼故作老成地点点头,表示孺子可教也,随后离开慕清吟门前,从自身乾坤袋中掏出慕南卿亲自为他定制的功法,一溜烟跑到客栈无人踏足的后庭去了。
午夜时分月上枝头,正是适合天才少年奋发图强的好时机,待他把这本功法在神不知鬼不觉间练得出神入化,看师父还敢不敢嫌弃自己根骨差!哼!
为了掩人耳目,慕映鱼甚至没敢走门,径直推开后窗一跃而下。
本以为会如往常一般平稳落地,谁料脚下突然响起一声嚎叫,随即就是一阵剑气冲着他的双脚削过来。
练习剑法这么久了,慕映鱼觉得自己连修为境界都提升了不少,还从未真枪实弹与人交手过,见有人偷袭并不慌张,而是有条有理调整自身的姿势,轻松而潇洒地避过一劫。
双脚落地,慕映鱼长软剑祭出,拉开攻势,嗡鸣着的长剑直指偷袭者眉心,义正言辞道:“大胆贼人宵小,光天化日…额不,是星空朗月下,安敢躲于此处,说是不是要伺机行那苟且之事?我告诉你,想要人不查,除非己莫为,我便是上天派来维系正义使命的侠客!”
慕映鱼画到此处,见对方只是静静站立在他的对面,连拿出武器的意思都没有,还以为偷袭的贼人已经被他驯服,得意忘形温柔道:“碰上我,着实算你倒霉!我劝你这贼人莫要枉费力气挣扎,乖乖认罪伏诛,兴许我会留你个全尸!”
“哪来的疯子。”对面的贼人面无表情地呸了一下,像是撞上了什么让人极度厌烦的东西,转身离开。
——本以为是碰到刺客突袭,谁成想到是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傻子从天而降。
花忆恼火地握紧了拳头,稚气尚未蜕净的面容紧绷,额角的青筋都蹦出来了。
——他也是真惨,一个月前便被师父撵离宗门,赶路来这往引城,中间走错了两次路,浪费了不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