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惠说:其实没有什么,荠菜地里有的是,我挖来洗干净,放了一点香干,扁尖笋,所以特别鲜美。
谈夫人笑着说:难得你那么用心,也算没有白疼你。
毓惠说:人心都是肉做的,就是养一条狗,也是对主人知恩的。接着又说:我今天来有一件事情,有件事想对您们说,其实我也不好意思开口。
谈夫人笑着说:在干妈面前你有什么不好说的?是不是家里有点拮据?
毓惠说:那倒不是。这几年,您们对阿镛不薄,家里也有些结余,这次婚礼,顾公公他们贺礼不轻,没有短缺,反而有余。故阿镛自己想出来做生意,唯恐引起你们误会,再者,也顾虑干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帮手。
说话间,正好谈老板进来。
一听刘镛要出去自己干,谈老板绷着脸,开始有点不欢,说:是不是嫌薪水低啊?
毓惠连忙说:不是不是,您们俩对我们够好的。过年给他的红包,人家行里一年的薪水都没有那么多。您们俩对我们真的像自己子女一样。阿镛也怕引起您们误会,也担心干爹这里一下子找不到合适人,所以迟迟没有确定。
谈老板拿起桌子上的水烟袋,点了引火纸,吸了几口。过了一会儿说:有志者事竟成,未必不是好事,我这里另想办法。
......
1846年春节,家家户户忙于过节,刘镛辞掉了谈德昌丝行的工作,着手准备自家的小丝行。一边租房子,布置店堂。连大年三十吃年夜饭,也在考虑丝行有关之事。
1846年6月,正是春丝上市季节。年仅20岁刘镛,一家‘刘恒顺’小丝行,在泰安桥东就开张了。愿刘家的基业能恒久顺畅。故名为‘刘恒顺’。
店面不大,只有两开间门面,前面是店堂,后面是仓库。
刘镛自己看货、定价;妻子毓惠当帮手,另外请了一名伙计,打包送货全有他们自己。
由于本钱少,每日收购来的丝,打烊后立刻转手卖给广庄,翻热烧饼,从中赚个差价,一季春丝下来日子,收入倒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