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能等到父皇的认亲,也没能如愿嫁给他,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悲剧。”
“后来卓家落败,他们举家南迁,几年后回京,我们由于一次意外产生了联系,自此再不能忘,他到死,都没有伤到我一分一毫,可是我,对他,却全是伤害……”
“是我……对不起他……”
沈又灵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故事,站在杨如霜的角度上,她的人生,确实是不幸,可这也并不是她害人的理由。
李元修看着她,“你似乎还忘记了一件事,皇后娘娘呢,你为什么加害于她。”
闻言,杨如霜忽然笑了,“皇后娘娘,她可是个好人呐,那个时候我刚获盛宠,她对我确实一直礼遇有加,遇到别的妃子仗势欺人,她也会帮我,我受了她不少恩惠。”
没有人看到,李元修藏在袖子下的手,已经越握越紧了,“所以呢,你为什么害她。”
他的声音里透着隐忍不发的怒气,杨如霜看着他,“我说,不是我害的皇后娘娘,你信吗?”
“咔嚓!”
杯子砸在了地上,碎裂一地,“你觉得这种话,你自己信吗,当初你为什么要把那簪子拿过去,最后接触簪子的人是你,除了你,还能有谁。”
相比于李元修的愤怒与质问,杨如霜此时显得镇定了许多,“我当初,是有那个想法。”
“可她对我很好,我犹豫了,然而,就在那个时候,我发现了那簪子上有浓重的马钱子的药味,被香气盖住了,可是对于一个在南疆生活的人来说,马钱子的味道太具有标志性了,我一闻就知道。”
“我只是把簪子送过去了,可毒,确实不是我下的。”
杨如霜面色平静 可说到皇后的时候,沈又灵还是发现了她声音里那一丝不易察觉地可惜,许是真情,许是假意,如今也都无从追究了。
“除了你,谁还能知道马钱子的毒。”
李元修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除了那一会儿的爆发,沈又灵几乎从未见过他有失态的时候。
“我不确认,可我可以告诉你,曾经公孙韵来过我宫里,当时我和宫女聊到宫里那朵马钱子上,我说它有毒,让那宫女丢掉,恰巧此时,公孙韵来了,问了一句,我就随便说了说。”
这几乎就已经是把矛头指向公孙韵了,李元修脸色冷着,“淑妃涉嫌谋害父皇,今收压大理寺,待父皇恢复之后定夺。”
“是。”
杨如霜被带走了,陈景砚看向太子,“至少,我们已经有眉目了,不会像从前一般被动。”
李元修淡淡点了点头,“我知道。”
“我现在想的是,公孙韵做的事,父皇到底知不知道,当初,是公孙韵极力说那簪子只有母妃配得上,父皇才下的赏,可当时宫中形式,父皇又怎么会不清楚。”
“知不知道,查查就好了。”
“南宫进那边准备的差不多了,那几位药材,也就差一味夏枯了,不过,夏枯比绫游更为珍贵,皇上能不能撑到那一天,可就不一定了。”
陈景砚话音刚落,就听沈又灵带着疑惑与不确定的声音,“什么什么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