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容渊担忧容卿柔弱的身体有所不适,时刻关注着她,也不会在及时在容卿脸上看到那抹恍惚又古怪的神情。
容渊看得分明,妹妹前一刻沉重的神情在转头看向他时,又变成了平平静静的模样,但那莫名多了一分的严肃却无论如何也抹去不了。一如她此刻的嗓音,表面上听着是安静平淡,实则暗含不容拒绝的正式。
容卿想要那颗古怪的墨色琉璃珠,容渊当然不会有二话。但不待他张口应下,一道温润的声音却先他一步响起,毫无疑问,正是今天极力表现的燕愈修了。
只听燕愈修爽朗道:“要要要,不过一颗墨色琉璃珠罢了,咱妹子既然想要,给她买下便是,你说是不是呀,怀故。”
燕愈修说着用扇柄敲了下容渊,好不自得的抬起下巴冲楼下点了点了。
容渊被这一打断,再没了分析妹妹眼神的心思,他收回目光落到燕愈修身上,似笑非笑望着又见缝插针展开扇子摇起来的人,咬牙切齿道:“窈窈是我容渊的妹子,你的妹子在对面雅间坐着呢,修王殿下莫不是老糊涂了?”顿了顿又道:“窈窈想要的东西,我自然会为她买下。”
“嘿,你这人。”燕愈修一边眉毛挑得老高,他唇边勾起一抹浅笑,挤眉弄眼看着容渊,道:“我说怀故,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容渊嗤笑一声:“就凭你吗?”
“啧啧啧。”燕愈修摇头晃脑了一番后,语气中带了些与平时那个如沐春风的翩翩公子全然不同的无赖滋味,道:“怀故呀怀故,你这般说便是见外了,你我自幼相识情谊笃定,你的妹子当然也是我的妹子了。”他扯了扯自己的衣袖,面露不满又道:“而且本王正值青春年华,你竟说我老糊涂,一脸坦荡道出如此不切实际的言论,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么?”
容卿和南宫司音何曾见过堂堂修王殿下这副模样,两人对视一眼皆有些哑然,面前这个无赖绝不会是燕国的修王殿下……吧。
唯独容渊怡然自得,他瞅了瞅笑得好不得意的燕愈修,淡淡道:“经你这么一提醒,我仔细想了一番,发现我与修王殿下你其实并不熟识,既然如此……”容渊斜睨了燕愈修一眼,慢悠悠道:“你可以离开了。”
“你——!”燕愈修气急败坏,面对容渊的腹黑,他次次不是对手,他指着容渊泫然欲泣:“容怀故呀容怀故,你好狠的心呀!”
容渊得意轻哼一声便不再理会他。容渊将目光看向容卿,一脸温柔神情和刚刚截然不同,他道:“既然窈窈想要,那我们就将这颗墨色琉璃珠拿下。”
“谢谢阿兄。”容卿浅笑着,魅惑的桃花眸子许是因为喜悦弯弯如月牙,看得容渊满心柔软。
南宫司音皱着眉头看了看台上的琉璃珠,又看了看平静的容卿,轻声提议道:“不过是一颗从田地里捡来的琉璃珠罢了,竟要价十万两,委实夸张了些。不如我们同妙语姑娘说说情,许能少些银钱。”
容卿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