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鬼谷子见容卿不解,笑了笑,继续道:“琉璃珠本是恩人之物,坐镇的老祖宗去了后,家族其他人狼子野心,主导出一场家族纷争。不为权势,财富,抢夺的根源便是你手中的琉璃珠,那些人野心昭昭,势必要夺走属于恩人的东西。恩人不曾习武论剑,又深知琉璃珠不能落入贼人之手,万般无奈下只得偷偷将它交托给老夫,嘱咐老夫为此珠寻找灵魂契合的有缘人。只可惜那时老夫伤势未愈不能相助恩人,待伤好后,恩人又已埋葬在家族的纷争中。如此老夫只得先将琉璃珠带回鬼谷。”
容卿看着鬼谷子,眸中不掩愕然,道:“琉璃珠竟是南疆的东西?”
鬼谷子点头道:“却也可以这么说。”
“既然如此,长者应携墨色琉璃珠前往南疆寻有缘人才是。”容卿不解道:“燕国虽与南疆比邻,却相隔沧海孟拂。孟拂宽广无比,一眼望不到尽头,表面上风平浪静的沧海,汪洋深处却藏有险峻群岛,还有一道掩藏的死亡关隘暗礁群。听爹爹言早年间尚有胆大的,渡船游历于燕国和南疆之间,然十之八九的雄心壮士都葬生孟拂,传言使人胆怯,久而久之南疆与燕国的水路便不通了。故燕国和南疆虽是邻国,两国若要往来却需经过燕国和赵国才可。路途漫漫,快马加鞭都需走上半年。长者又怎会携着琉璃珠前来与南疆相隔甚远的燕国寻找有缘人?”
鬼谷子笑着道:“呵呵,丫头怎知老夫不曾去过南疆?”
容卿见状,心下了然,眼前这位耄耋老人为了她手中的墨色琉璃珠珠,怕是操劳了好一番。
“当日恩人将琉璃珠交托给老夫时,曾告诉老夫,琉璃珠有属于自己得灵性,乃至纯至柔之物,若运用得当,于人命能起死回生,于国命能颠倒乾坤。这些年,老夫日复一日探查琉璃珠的奥秘,时至今日仍一无所获。”鬼谷子看着容卿,顿了顿,又道:“如今琉璃珠在丫头手中,它的来路你自然也应该清楚。虽然你一再推脱你与琉璃珠之间并无缘分,老夫却不这般认为,总归你安心收着便是。更何况,丫头你又怎么知道你不是琉璃珠的有缘人呢?或许,这墨色琉璃珠正是为你而来的也说不定呢。”
容卿微微一愣,正欲言语,便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着敲门声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传进雅间:“前辈。”
“何事呀妙语丫头?”鬼谷子转头看向门口。
“前辈,时辰到了。”妙语道。
“嗯。”鬼谷子应声,起身理了理坐得有些褶皱的衣摆,这才看向容卿,笑道:“关于琉璃珠的一切老夫已尽数告知,你与它有无缘分,且看今后。老夫还有要事在身,便先走一步了。”
容卿起身相送,勾唇浅笑道:“长者的话容卿记下了,长者慢行。”
容卿目送鬼谷子离去,雅间霎时变得寂静无声,容卿驻足默默地站在桌边,凝目看着桌上早已冷却的茶水,前世生命短暂,除了迫于无奈去往狄国为质的那几年,便一生都没离开燕国,没有离开金陵,犹如枯井生存的无知蛙族,端着头顶上的一片天地便以为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