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想拂袖而去,奈何受制于赵枭不可妄动,只得作罢。
待心中怒气平复了一番,容卿这才施施然起身,目不斜视,一瞬不瞬盯着那张惑人心神却十足欠揍的俊脸,提步缓缓朝所看之处走去,直到行至离赵枭半步之差处,方才驻足。她略略估算过,赵枭斜靠在软榻上,她离软榻的距离有半步之远,赵枭一有动作她便迅速后退,这般概不会再出现上次的糟心事。
面对少女的一番动作,男子不知何时放下书卷,似笑非笑看着谨慎的眼前人。
眼前少女小小一只站着笔直,桃花眸子水泽浅浅,一眼望去,像是潺潺流水边桃花漫漫,却又因其中冷漠,美景染寒,寒意透骨。小小一只的身形,丝毫未见青春洋溢的活泼,反倒是持着尚未发育完全的小身板摆着一番莫名的老成端庄姿态,一如初始见到她时所感受到的雍容大气,像是经过严苛训练出的深宫贵妇,却又散发着与深宫贵妇截然不同的冷漠气度。每向他前进一步,说不清道不明的嗜血与冷漠便浓烈一分。
直至在他面前站定,周身嗜血冷冽的气场到了极致。这一番如临大敌的姿态当真碍眼,若不是知晓自己的脸面生得还算不错,他几乎要以为自个儿长了一张凶神恶煞的模样。将淡漠的少女吓得犹如惊惧的小鸟,用羽翼将牢牢自己包裹。明稚嫩年纪的花儿少女,却为何全身上下都充斥着绝对的矛盾。
“你当真怕极爷?”赵枭勾唇一笑,凤眸闪烁意味不明。
容卿不急言语,而是端正着姿态看着赵枭,赵枭身形高大,容卿又比寻常女子小巧,哪怕此刻一人站立一人坐着,容卿仍不比赵枭高多少。两人四目相对,虽然眸中各有深邃未知在,表面上看起来却很是沉静和谐。
片刻后,容卿忽然又后退了半步,半真半假道:“并非怕与不怕,只是容卿不习惯与人离得太近。”
赵枭见少女后退的动作,凤眸似有黑雾袭来,眉间微动不易察觉,嘴角挂着的邪气笑意并不那么愉悦,嘲弄意味渐浓。讽刺道:“局高蹐厚,谨小慎微,该言你聪明还是愚蠢?”
“聪明也好,愚蠢也罢,都是容卿自己的事与庄主无关。”少女桃花眸子似禁锢一汪清泉,波光凌凌,惹人怜爱,面上浮起一抹极淡的微笑,一举一动刻板得可怖,全然瞧不见喜怒哀乐。
微微动了动嘴唇,容卿又道:“赵庄主身为一庄之主,日理万机。为何总与容卿过不去?”
赵枭并不理会容卿的疑问,闭口不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容卿,嘴角的笑意多是玩世不恭,却更勾人魂魄。忽然他拂袖一甩,带着强劲的内力扑向容卿,内力之深厚惹得少女的衣裙和青丝飞扬。
就在容卿被突如其来的内力震慑,意图往后退去时,突然腕上一紧,被一只刚劲有力的大掌牢牢钳住,继而猛地一拽,小小人儿失去平衡往前倾身,娇躯一个旋转,脊背狠狠撞进赵枭的胸膛。男子力道之大使得容卿旧伤未愈的后腰微微刺痛,片刻便有汗珠溢出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