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她停在了惊月轩的门前,不知看向何处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挑衅和讽刺。
她在惊月轩门前停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有人出来。
“怎么,这惊月轩的人是死绝了,还是故意装聋作哑。”
“咯吱”
门开了,从惊月轩里走出一个侍从。
“镂裳大人说的哪里话,不过因为最近惊月轩人手紧缺,刚刚又出了些小问题,还望大人莫要怪罪。”
“你若是能安分些,又何必用我亲自来管?”
“劳烦大人费心了。”
“行了,把人领回去,记得处理干净些,顺便,把里面那位请出来吧。”
“你真要管这人?”
“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哼,大人请便。”
“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拾旭,别忘了你的身份,你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什么,不用我多言吧。”
“您觉得呢?”
“最好是这样。”
宿夜
夜色正浓,略微带有一点白色的微光轻柔地洒下来,为本就寂静的夜添了几分清冷。
一座小小的庭院里,一袭火红的衣裙,点缀着不知名的红色小花。一双绘着暗红色花纹的红靴,随意地搭在一起,上面沾了几片橙红色的枫叶。
她慵懒地坐在石桌旁,一只手住在石桌上,支着脑袋,暗红色的瞳孔里带着几缕细小的金丝,缓慢地转动着,那注视着前方的眼神,似乎在观赏那一池翡翠似的青莲。
在她的左额角处,绘着一朵鲜红如血的醉瓷,娇艳欲滴的花朵栩栩如生。
“红瓷花开尸骨寒,又如何能,识得未归人。”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醉意,一张妩媚动人的脸,此刻似乎染了一丝苦涩。
亡途
“啧啧啧,这不是荒芜大人吗?怎么也会有如此狼狈的模样?”
“别得意的太早,我还没输呢。”
“苦苦挣扎又有什么意思?反正迟早都是要交出去的,至于给了谁,有区别吗?”
“谁都可以,但你,绝对不行。”
“你觉得,一个被架空的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说话?”
“如果你真觉得我这么好对付,那事情该多简单。”
“如果你也真以为我愚蠢到这种程度,能给我省不少心呢。”
两人的偶遇,在几句话间就已撕破脸。
那一身狼狈的人气愤的甩袖离开。
留在原地的人从始至终都满脸笑意,但她笑容让人感到害怕。
她再也没有给那离开之人一个眼神,而是继续向前走去。她穿了一身纹饰复杂的衣裙,从上到下是由淡转浓的青绿色,飘逸的沙带,错落有致,轻盈灵动,整个人气势凌然,飘飘欲仙。
“你变了。”
一个清冷中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不知从何处想起,分不清是男是女。
“人都会变。”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神色未变,继续向前走去,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
“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你让我有些陌生。”
依旧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那你呢?怎么不想想你自己?”
那个声音陷入了沉默,似乎思考了很久。
“哼,果然。”
这,是那个声音的最后一句话。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大门,她笑了,笑着笑着就湿了眼眶。